修缘浅褐色的眼睛眨了眨,扫了几下便放下扫帚,慢慢往回走。
陶惜年仰头去看主殿中的元始天尊像,点了几支香,默念一阵,也往回走。忽觉腹中饥饿,便朝厨房走去。
炉子上热着鸡汤和修缘的汤药,锅里热着米饭,旁边摆着两个清炒小菜,正冒着热气。
他想大约是阿柏刚刚做的,怕他饿着了。
他将饭菜端进房中,又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递给修缘,道:“先喝药。”
修缘喝完了药,陶惜年伸手搭在他手腕上,修缘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却停住,任陶惜年握着。
陶惜年把了一阵不仅啧啧称奇。这人的身体也太好了些,昨夜受了重伤,今日竟好像并无大碍了,只是身体失血过多,有些虚弱之相。
兴许是阿柏的叶子和灵芝仙草起了作用吧。
陶惜年微微笑道:“你的身体好得很快,坐下吃饭吧,这几日大雪封山,只有萝卜和窖藏的白菜,招呼不周了。”
“陶道长,多谢。”
陶惜年用鸡汤泡饭,吃了两口,见修缘只吃素,问道:“修缘,北僧也不食肉吗?梁帝几年前颁了《断酒肉*文》,南僧是不能食肉了。我还以为北僧并无此忌。”
修缘抬头看了一眼锅里的鸡肉,似乎想说什么,又憋了回去。陶惜年懂了,他只是不想跟自己抢食罢了。于是乎笑嘻嘻地往他碗里扔了一只鸡腿。修缘也不说话,继续沉默地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