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杜衡相貌端正,虽带着几分南人的秀气,但和女子绝不相同,更和那些绝色的娈童不一样。但在薛承业心中,他却似是故老相传,范阳山上的白狐一样,带着江南烟雨,山川秀色入了自己的梦,还要赖在那里,再也不走了。
一想到这里,他直接站了起来,转身就走,同泰公主见此,喊着“将军”就追了出去。还在人群喧嚣中的杜衡忽然听到这一声,却似是被针扎了一下,一回头刚好看到同泰公主追着薛承业而去的一幕,雷声过耳,心中钝痛。
虽则他早已多次与薛承业讨论过夫妻之事,但是事实就发生在跟前的时候,他觉得四方八面的寒风都吹了来,从他的袖子,衣襟里钻了进来,一直钻到骨子里。杜衡勉强再应酬了几句,也就离开了这热热闹的大堂。幸好,这些客人都是很会自己找乐子的。
等出去之后,杜衡仰头看到明月在空,白雪纷飞,竟然找不到薛承业他们在哪了,国公府很大,要寻两个人谈何容易,他还不想像吃醋妇人去找侍女小厮打探,索性就回去了,一想到去处竟然就是薛承业的卧室,他就停下了脚步,自觉黯然。
他索性转道浴室,去洗个澡清醒一下好了。刚进去,他就看到内里烟雾袅袅,显然是有人刚走了,他再也忍不住问在旁侍候的侍女,道:“薛公爷,他是刚走了吗?”
“是。”
“那同泰公主呢?”
侍女闻言,奇怪地看了杜衡一眼,很是带着几分国公府下人的傲气,说道:“国公爷要回内院,自然就让人把她打发走了。”
“打发?”杜衡听到这个,已是失笑,忍不住重复了一下。
“是了。”侍女道,“这是前院的一个小哥告诉我的,哎呀,公子,你可不能和别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