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峰忽然明白了什么,走了过来,他看见了沙发上重重叠的的抱枕,顿悟了什么。他打电话找来鉴证科,所有人不明所以,他带上手套,慢慢的打开一个个靠垫,仔细寻找。终于,在最底下的靠垫背面,找到了一个疑似血点。鉴证科大吃一惊,因为一般人谁也没想到查这些看起来就是装饰的靠垫,所有人都动了起来,做了多米诺,发现痕迹更多,但是数量稀少,很多都是呈现浸透状态。元宝峰隐约知道了什么,他左右看看,忽然心神一动,走到了壁橱前面,看起了照片。正在这时,电话忽然响起。
“你猜猜,我查到了什么?”电话那端正是老常,开口道:“我去了王建业的老家,得到了不少消息呢。最主要的一条是,王建业在村子里曾经结过婚,还有个孩子。”
旁边的杨芬和曾志发也附和道:
“就是,我还没听说过家里有儿子把财产给女儿的。城里人咋这么不讲究呢?家里没儿子的,都要过继一个兄弟家的,女人将来还不是别人家的人,给她家产便宜外人啊?!”
汪光冷笑,“别以为全世界都你们村了,按照法律来讲,就算是王博宇,也跟人家姐姐一人一半的。你们操心自己吧,还管人家分家产。人家分家产,能分你啊?”
“怎么不能!”曾志发着急了,赶紧扒拉许安平:
“你不是说你能继承么!”
这傻逼!
许安平气急败坏的甩开他的手,低喝:“闭嘴!”
“说啊,”
元宝峰看着他们,“怎么不说了?”
许安平冷冷道:
“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我只是在总经理家里看过他们。”
杨芬夫妇也反应过来,连忙附和:
“对对,我们其实不熟、不熟!”
“不熟,不过资料可不是这么说的,”元宝峰说:“你们购买的房屋经手人,就是许安平的名字。你们的儿子在合华公司销售部当会计,担保人,也是许安平。真的很不熟啊?”
“你想说什么?”许安平说:“我作为人事这块的人,自然有哪些接触。不会哪个我都记得。”
“不如我来说说那天发生的事儿吧?”
元宝峰站了起来,慢慢踱步:
“我们先从陈飞说起好了。
陈飞说,那天他早到了,因为他想辞呈,不干了。没想到家里没人,过了一会,王建云才下来开门。我想问,杨芬,你在哪?曾志发,你又在哪?不用回答,先听,”他抬手,阻止了他们的辩解:
“王建云为什么一会才下楼呢?”他直视许安平,许安平脸色难看的回答:
“我怎么知道?或许是没听见铃声呢。”
“那我们略过这个问题。说下一个问题。陈飞从进了卫生间到出来,一共不到三分钟时间,他保证没有人进来。那么奇怪了,王建云怎么死的呢?”
“这不是你们警察的责任么!我们怎么知道?!我们又不是凶手!”
元宝峰冷笑一声:“那我们大胆做个假设。”
“实际上,因为下楼开门的人就不是王建云,王建云那时候已经死了。”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屋子里安静极了,只有元宝峰的声音:
“凶手首先支开保姆和保安,”他看了一眼坐立不安的曾志发夫妇,“凶手杀了王建云,估计是想假扮王建云自杀,正在处理现场的时候,忽然听见了门铃声。他只好匆忙之间换上王建云的衣服,这才耽误下楼的功夫。凶手本来想去打发这个人,然而看见是陈飞后,他忽然想到了一个栽赃的机会。这就是为什么陈飞说王建云等了一会才再开门,因为凶手回楼上去处理了。凶手首先把陈飞带到了楼上会客厅,陈飞之后去厕所,出来发现人死了。接着他跑下楼喊报案,当时在场的,是杨芬,和许安平。陈飞上去到下来十分钟左右,你们两个就正巧来了?”
他伸手阻止了两个人的辩解,继续说道:
“不过就算是巧合吧,这里有两个问题,第一,陈飞之前见过王建云,为什么没有认出这个接待的是凶手呢?第二点,凶手是怎么走出屋子的?
关于第二点,那比较简单。凶手一开始就把尸体藏在了沙发上。”
他直视几个人,许安平紧紧抿着嘴唇看着他,“几位都看见过那个沙发吧,很大,很宽,样式比较新颖,不是平面的,而是向后凹的沙发。这样,如果在上面盖满了抱枕,藏下一个人虽然有点勉强,但是糊弄一个来此做客的陈飞,还是足够的。而等到陈飞进入卫生间,凶手立刻把人从后面放在沙发上,然后爬着出了会客厅。时间完全够。你说是不是,许先生?”
许安平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