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陆最后把脖子上的夹子拽出去,温热的血顺着脖子淌到衣襟,夹板虫不像苍蝇变异出了攻击人的特质,并且会无视免疫人,夹板虫是下意识的无差别攻击,只要被碰到就会收夹子,郁陆免疫人的特质也没好使,被攻击的特别冤枉。
疼的龇牙咧嘴的出来,一出门口就见了瘫倒在地上的叫兽,其他人已经跑进车里,夹板虫顺着门爬出小店,在黑夜中四处乱窜,没人敢冒险下车来救叫兽。
叫兽被夹到小腿和大腿,受伤的腿已经麻了,身上和四周不断有夹板虫在爬,他连动都不敢动,生怕在挨一下,他等会就连爬也爬不了。
郁陆龇牙咧嘴捡回叫兽摔在地上的手电,一脚踢飞了叫兽身上的一个夹板虫,废了老大的劲把人扶起来,但是叫兽腿已经完全站不住了。
郁陆只得忍着身上的疼,蹲下身把叫兽背起来往车边上走,走到门口的时候车灯亮了起来,几个惊魂未定的人这才看清了郁陆几乎浑身是血背着叫兽的身影,脸色各异,却是再没了方才的嘲讽和轻视。
郁陆又踩到了两个软体虫子,心里直犯恶心,把叫兽塞进车里,拍了拍人的脸。
叫兽这么一会的功夫眼神已经有点散了,果然跟金风说的一样,这群昆虫恐怕都已经病毒变异了。
郁陆站在车门边上,抓着叫兽的头发往自己脖子上按,“哥,你快喝几口,我这正好还冒着呢。”
叫兽被郁陆“啪啪啪”的拍了好几下脸,这才清醒了点,郁陆的侧颈被夹板虫夹了一个窟窿,但是窟窿这会也不流血了,叫兽只好在郁陆的侧颈还没干的血迹上舔了几口。
舔的郁陆痒的不行,没憋住嘿嘿笑了起来。
几个人劫后余生的看着一身狼狈,还能在这种时候笑出来的郁陆,个个都一脸关心智障的看着他,刀疤“操”了一声,“嘟囔了一句“二逼。”却没有了先满含恶意的语气。
几个人全都挤在车前面,这会谁也不知道底下有没有夹板虫,不敢冒险下地去后车厢,叫兽更是整个人横在几人的腿上,完全没有郁陆上来的地方。
“你去后面吧,等等虫子都爬远了咱们就回去。”麻杆叹了口气说。
“那不白来了?”郁陆一脸不赞同,“小爷不白挨夹了好几下,”郁陆指着自己血糊糊的脖子,“差点给我动脉夹折!”
“手电给我,”郁陆一脸不甘心,“我去把东西弄出来……”
“你是免疫人也不是钢铁人,”胖子说,“别扯犊子,再回去真把动脉夹折,你还能活?”
“没事的,郁陆说,我等会先找个东西我脖子围上。”郁陆从麻杆手里拿了手电,就一瘸一拐的又往粮油店里头走。
几个人沉默的坐在车里,打着车灯看着郁陆先是一瘸一拐的往出拽米袋子。拽了两袋子之后,这小子不知道从哪弄了个手推车,一回弄好几袋子。
郁陆连着搬了四五趟,几个人坐车里都两眼冒光,他们好久都没一次性弄到这么多的米了,想下去帮忙,还怕被虫子夹了反倒添累赘,只得一个个老实的做车里看着。
郁陆推了十几趟,弄的一脑袋汗,手上又被夹了一次,但是把这个粮油店的米面杂粮和豆油都搬空了。
越干越来劲,腿上被夹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不疼了,郁陆打着手电,找了个编织袋子,把日用品从柜台直接往里划拉,最后又摸到小店的主人睡觉的地方,弄了两条装在塑料拉锁袋子里的毯子。
柜子上的小零食别管过没过期也划拉了一大堆,把箱货折腾的几乎要满了,天边开始蒙蒙亮,几个人见有苍蝇活动,这才赶紧叫郁陆住了手。
郁陆头一回拿免费的东西,越拿越来劲,天色蒙蒙亮,再不走苍蝇就要大批量的活动起来,那绝对是一场灾难。
叫兽喝了血,没有发起高烧,却一直昏迷不醒,胖子刀疤和歪嘴,飞快的开了车门跑到后面箱货里,麻杆开车,郁陆坐在前面抱着叫兽,几个人调转车头开始往回走。
回程一路顺利多了,颠簸中郁陆连累带一夜没睡觉困,不知道什么时候搂着叫兽睡着了。
到营地,箱货开进车库,麻杆才把他叫醒,正是早晨,基地里的人见他们回来,脸上都露出了喜悦,郁陆帮着把叫兽送回了屋,还割了手腕,又给喂了点血,这才和几个人去卸货。
这次的收获无疑是丰厚的,而且几乎还都是一个人的功劳,基地里的规矩,谁的功劳最大,弄回来的东西就有优先挑选权利,郁陆就是要个一半,也没人能说出什么。
所有人都看着米面和豆油眼睛发亮,郁陆却只要了半袋子小米,还有两个毯子,和他装的两编制带子的日用品小零食,剩下的米面油都入了库,他们基地不算大,全加一起也就三十多人,可以有一段时间不用去冒险了弄口粮了。
郁陆把毯子折腾回屋子,小米放在墙角,背着两个编织袋子,转到隔壁,把一身沾血埋汰不像样的衣服脱在了门口,穿一个小裤衩兴冲冲的拉开了金风的门。
“哥,”郁陆一边开门一边扯着嗓子喊,“我回来了哥!”
床上的被子散乱的敞开着,屋子里没有金风的身影,也没人答应。郁陆把编织袋子放下,寻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