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那人身上有股子特殊宜人的幽香,如此故意的撩人实在可恶又可恨,裴池觉得她真是胆子肥得很,居然胆敢在这时候撩拨他。裴池便咬着牙笑,“七七,你当真要如此?”
辜七其实很懂得见好就收,眨了眨眼睛,一脸懵然:“殿下?”
裴池真是拿她没有半分办法,只捏了下她的翘臀,“男人……其实也没有多大的控制力。”她要真的一意孤行,裴池也难保自己不会就要了她。
两人历经生死,自然亲昵了好一阵,可辜七才刚转醒,不一会就累了。她睡时握着裴池的手不放,裴池也就坐在床边看着他入睡。有几回分神,他几乎要以为刚才那不过是自己的幻觉,她其实根本没有醒来,好在,辜七是握着她手的,叫他知道她是真的醒过了。
不多时,拂玉从外头进来,见辜七已经睡下了便轻声问裴池:“王爷晚上还留在这吗?”
这几日裴池一直是守着辜七的,即便到了夜间也是坐在他床前,略微闭一闭眼就又醒了。照理辜七醒了,他也应该要好好休息一番,外头成业昌在候着,所以拂玉才进来一问。
裴池点下头,忽然想到什么就又吩咐了道:“去备些的米粥,薄一些,防着七七夜里头饿。”待见人要转身出去,裴池忽然问道:“成业昌在外头?”
拂玉点头应是。
“你让他回去吧。”裴池道。他转过头又继续看向了辜七,因着夜已经深了,暖阁里的蜡烛早灭了好几盏,只留了一簇微弱的烛火。光线昏暗,裴池的目光停留在辜七的脸上,许久之后才合衣躺在了她的身边。
再过了三日,魏决回了来,他见裴池时脸色并不好,开口便只有四个字,“沈括跑了。”
裴池倒是没多大意外,沈括此人若是能这么容易被抓杀,恐怕早已经就不再人世了。此处说话的地方正是王府的雾隐榭,是韶王议事的书房,同京城王府的书房同名。原先府中没有辜七,他一应起居也都是在此处的。只是这一阵,若非议事裴池的人总是在锦照堂的。
“在哪跑了的。”裴池书房里一贯不让人伺候,他正自己磨着墨,语气神态都显得很漫不经心。
魏决是亲眼见了裴池当时说要“诛杀沈括”时的戾气和杀意,知道他此时的闲适也不过就是表象而已。沈括实在太狡诈了,他追他的这几日,几番被他戏耍。此时的魏决也早被那人激出了满腔的怒气。“在不到丰城的一座小镇,沈括跳入了魏水。”
裴池研磨的手忽然停了下来,他抬起头看向魏决,将心中刚生出的一个念头化成了字问向魏决:“那地方是不是叫棋连镇?”
“……是啊。”魏决起先觉得这不过是个不知名的小地方,又不紧要就没提名字,的确就是裴池口中所说的棋连镇。棋连镇就在魏水的边上。他有些意外,怎么裴池会知道那地方,正要开口询问却见他脸上掩不住的震惊。
此事如何不让裴池惊诧,当日他在魏水上救起辜七的时候就遣人去调查过,查出辜七上船的地点就是在棋连镇。而今日,沈括竟然也是在棋连镇跳入了魏水,这……难道真的只是巧合?
裴池忽然想到了前两日圆勿所说的话,他问魏决:“怎么会跳魏水的?”
魏决回:“他身上本就有伤,丰城一带照理说都该在他的势力范围,那时我以为到了那边总有人会接应他。实际上那个时候沈括倒还真是在我们眼前消失了一段时间,可后来等我们再发现他的时候一路追他去到码头,他就直接跳了下去。”
此事的确有很大的可疑,裴池再次问道:“那人确定是沈括?”中间消失过一段时间,趁此时间换个人再出现也完全是有可能的。
“不可能。”魏决十分肯定。他当时在棋连镇再见到消失的沈括时也有这样的怀疑,他反复确认过,绝对不可能认错了。他皱紧了眉头回想,想要回忆出那会更多的细节来,他心中突然闪现一个念头,“是了,当时……他右手手臂的衣服被新划开了一道口子。”
“我觉得,大有可能是在棋连镇本是有人接应他的,可他自己手下人有人叛变了,这才有了他消失后又带着新伤出现。跳入魏水也是被逼无奈,当时他若是不跳,就会被我们给抓住。”魏决说了自己的猜测,说完之后他习惯性的要等裴池的回应,可却见着书桌后坐着的裴池长久不言语,像是想什么出了神一样。
最开始,裴池并不怎么相信圆勿的话,可眼下发生的事却让他不得不去相信。一荣一损……辜七毫无征兆的醒来,而裴池落入魏水生死未卜,这岂不就应了那四个字?裴池深吸了几口气,松开手中的墨条。墨条坠在砚台上,溅出了上头才刚研磨出的墨汁,不远处隔着的雪白宣纸被溅上了不少,斑驳着氤氲开。
难道,辜七真和沈括有命理上的纠缠?
沈括——
裴池在心中默念了这两个字,眼眸当中忽然露出腾腾杀意的,不论圆勿那话是真是假,沈括……他必是要杀的。
书房中一时静默得可怕,魏决只见裴池神色翻转,也不敢轻易出声。
“派人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