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长就说那你转过去我抽你两下试试?
塞林格就大方转了过去,露出整张背,一副准备挨板子的样子。他也是知道护士长不会真打他的。
隔天又被告状说他居然自己拆了绷带洗澡,护士长说你是不是不记得你那天是怎么被从车里拽出来,满背的血被送来医院的了?
塞林格说我当时晕得挺舒服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护士长气得脸色铁青时他才笑了笑,说我洗澡时没洗后背那儿,别气了。
这下护士长有气都发不出了,收了一半火气道:“你们当明星的平时是不是没有人管你们?”
“怎么没有,”坐在床边的塞林格说,“他不是负责管我吗?”
我拉开窗帘,回头就见他看着我,护士长也看着我,还朝我翻了个白眼:“他管得了你太阳能从北边出来!”说完飞快地往他手背的留置针里插上了输液管。
挂在输液杆上的药袋晃悠了两下,今天天空难得放晴,阳光下,浅金色的液体一滴一滴注入塞林格体内,他抬手想调点滴速度,我刚想阻止他,不知为什么他又放弃了,看着护士长离开的方向,自言自语着:“我们有这么差吗?”
回病房时我问他去哪儿了,他说楼下有个做透析的小孩:“我想买点礼物送给他。”
“好,”我点头,“想送什么,我去买。”
他想了想:“送他把吉他吧。”
“嗯,他多大了?”
塞林格没回话,默默端详我。果然他看人就像在大太阳下,仿佛能看得人分毫毕现,我被他盯得都有点麻了,他才抬手在我旁边比了比:“到这儿。你胳膊的位置。”
“哦。”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