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越下越大,漫天的雪花几乎看不清前头的路,可陆君知依然将车子飙到极速,两旁的枯树飞快地向后退,迎面而来的寒风夹杂着细雪像刀子一样割在身上,耳边是雅马哈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极速带来轻微的窒息感甚至让他感受到血液在全身流动,巨大的速度几乎让人悬空。
陆君知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很平静,就凭着他和肖俊结的仇,对方今儿个不扒他一层皮他自个儿都不相信,可事实却是他比任何时候都冷静,他甚至能感觉到他连心跳都很稳定。
因为他知道严灼不会有事,至少现在不会。
他把车子从公路上骑下来,又在碎石头路上骑了一段才到,周围是大片的荒地,狂风卷着枯草和黄土直往人身上砸。烂尾楼就在这块荒地里头,粗糙的混凝土楼板孤零零地立在漫天的暴雪中。
陆君知熄了火从车上跳下来,解开头盔扔到地上就往楼里头跑,有墙体挡着,楼里的风明显小点,里头到处堆着各种铁皮桶和木头架子,陆君知踩着满是沙子的楼梯一口气窜上三楼,放眼望去上千平米的楼层空旷而杂乱,十几个人聚在一起,而严灼嘴里塞着东西被人按住围在中间。
陆君知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全冲到脑袋上,他一把扯开领口的扣子,大步朝着对面冲过去,对方走过来两个人想要拦住他,陆君知直接跳起来狠狠踢到其中一个人下颚上。
“啊!”对方惨叫一声捂着下巴蜷在地上。
他侧身躲过另外一个人的拳头,刚想抬手朝着对方挥过去的时候,眼角瞥到肖俊从旁边的椅子上跳下来,手里拿着一把刀子,刀尖就抵在严灼侧脸上。
陆君知所有的动作在一瞬间停止。
肖俊看着他冷笑,“你再动一下试试!”
对方手里握着的是他的命,刀尖抵着的是他的心。
被死死按着的是他最喜欢的人。
他那么喜欢的人。
陆君知觉得一颗心被提到嗓子眼,他看着严灼通红的眼睛,缓缓放下握紧的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