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潇看了苏逸一眼,向众人道:“我们二人是孟纾河的遗孤,我叫秦潇,他叫苏逸。”
江湖中人向来对秦潇只闻其名,并不曾见过他的真面目,对他是又恨又怕。他此言一出,众人登时哗然。
贺汝膺道:“大家别听这小孩儿颠倒黑白。秦潇这魔头残害了无数江湖同道,今日他敢现身,咱们正好将他擒下,好为死在他手上的武林同道报仇。”
贺家众人作势要上前与秦潇动手。望海大师道:“阿弥陀佛,请诸位施主勿动刀杖。”他内力充沛,声若洪钟,在场众人只觉得耳中嗡嗡作响,一时间竟无人敢上前。
苏逸大声道:“今日我兄弟二人为洗清父亲冤屈而来。请大家听我们把话说完,秦潇没有滥杀无辜,他杀的人都是罪有应得。”
登时有人质问道:“什么叫罪有应得!你这小孩儿少胡说八道,被他杀害的都是英雄好汉,我看你们两个今天死了才是罪有应得!”
苏逸看了那人一眼,见他站在贺砥明旁边,知道是贺砥明授意他这么说,也不放在心上。
秦潇大声道:“我秦潇敢作敢当,不像贺汝膺藏头露尾、假仁假义。胡天星当年杀了我爹,谢贝函害死了我的爱人,这两个人的确是我亲手杀的。至于丐帮的苏长老、山水大师都是贺汝膺杀害的。九江飞鱼帮的案子大家有目共睹,情形跟当年胡天星一家的灭门惨案何其相似,不过是贺汝膺故技重施,用这法子来陷害邱广成罢了。”
贺汝膺额头青筋暴露,面目已经有些狰狞,怒道:“巧舌如簧,今日有望海大师护着你们也不成,我非要教训你们不可!”
苏逸笑道:“先别急着动手。咱们手里不光有山水大师的遗书,还有人证。你若是还不肯承认你的所作所为,咱们也只好请他与你见面了。邱前辈,请出来吧。”
一名白衣人从大雄宝殿里走了出来。贺汝膺见了他,眼睛登时睁大了一圈,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邱广成走到场院中央,众人都认得他,没想到他此时竟会出现在这里。众人心中都知道贺汝膺视邱广成为眼中钉肉中刺,几次三番想要杀他,这回邱广成出现在他面前,定然要有些话说了。
邱广成抱了个四方揖,大声道:“各位朋友,在下邱广成,昔年与贺汝膺结拜加入七英盟。这些年里,他一切所作所为我都看在眼里,他的事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方才这两位小兄弟所说的,都是真的。”
众人登时哗然,邱广成道:“当年七英盟争夺少阳剑谱,是我在火里藏了mí_yào。我本想私吞剑谱,没想到贺汝膺早有提防,等别人昏过去之后,他想要跟我抢夺剑谱,我跟他武功相当,一时间谁也没占到便宜。迷香的药力有限,眼看其余几人将要醒过来,我便说要跟他事后平分,他也只好答应帮我掩盖隐瞒。”
贺汝膺怒道:“胡说八道,我平生光明磊落,怎么会跟你这等卑鄙小人合谋!”
邱广成道:“我是卑鄙小人?当年你我歃血为盟时,可是惺惺相惜的很呐!如今你怕我把你从前做过的事揭发出来,不惜谋害了飞鱼帮的兄弟们,栽赃到我头上,想要像杀害孟纾河一样杀了我灭口,从此你就可以安心做你的大侠了,是不是?”
贺汝膺的脸色铁青,邱广成道:“后来丐帮赶到,大家交给苏长老的剑谱是一本赝品,被他投进火里烧了,也算给了武林一个交代。对于少阳剑谱,我早有私心。我趁着贺汝膺被丐帮缠住分身乏术,取走了真本。贺汝膺拿不到剑谱,盛怒之下跟谢彪联合,数十年来跟我作对,想逼我把剑谱吐出来。他资助谢家建立八荒镖局跟我邱家为难,这才有了后来发生的一切。”
贺汝膺已经说不出话来,贺砥明颤声道:“一派胡言,我爹为武林主持正义,你们这是栽赃陷害!”
邱广成道:“死在我手上的只有谢彪一人。至于丐帮的前任帮主薛仲皓、苏长老等人都是贺汝膺杀害的。飞鱼帮尚有目睹惨祸的幸存之人,咱们也已经请到了,贺大侠想不想见一见他们?”
苏逸已叫人将飞鱼帮的幸存者请上来,那人见了贺汝膺,又是恐惧,又是愤怒。他躲在邱广成身后,颤声道:“就是他,上个月初七夜里,他带人放火烧了我们的船,又杀了我们的兄弟。我跳进江里才保住了一条性命,请各位英雄好汉为我们飞鱼帮主持公道!”
这一番话说出,众人对邱广成等人的话都不再怀疑。薛红蓼怒气勃发,大声喝道:“贺汝膺,你害我父亲性命,今天我要你血债血偿!”
丐帮众人围拢上前,手中竹棍捣地,大声道:“为老帮主报仇,为老帮主报仇!”
贺汝膺眼看丐帮人多势众,自己带来的这几个人不是他们的对手。他向碧泉山庄的庄主李秋阳道:“李兄,咱们是多年的好朋友,今日这些宵小之辈对我加以污蔑,难道你要袖手旁观么?”
李秋阳跟胡天星一家交情甚笃,得知胡家满门是被贺汝膺杀害,心中已然十分愤慨。但他与贺汝膺确实也有过交情,今日不便出手。他大声道:“想不到堂堂七英盟的首领竟然是这等道貌岸然蛇蝎心肠之人。李某从前看错了人,误跟你交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