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双手举起,他看到自己这双手,也不似原来那般削瘦了,他刚想走到铜镜前看看自己的模样,秦三跟宁永公公进来了。
“陛下,您醒了啊!咦,怎么鞋子也不穿。”秦三公公也不是那个枯瘦如柴的样子了,此刻露出可爱的笑容,那张小脸肉嘟嘟的,是那么可爱,一旁的宁永公公也是一脸温和地看着他。
“秦三儿,现在是何年号?”
“陛下您怎么了,现在是大风皇朝,永丰元年啊!”
容北一怔,这么说自己回到了五年前,刚登基那年。
而不是在做梦。
容北狠狠地咬了咬牙。
他容北十七岁登基,十八岁亲政,却处处受到先帝留下的首辅大臣柳屹掣肘,权利基本被架空,更让他郁闷的是太后竟然也处处赞同柳屹,还让他多向柳屹学习,郁郁得病,登基五年就病逝了。
只是他现在很疑惑,为什么当时柳屹会那样痛哭说自己错了,那神情可不是装出来的,演戏也没有必要在一个将死之人身上费这么大劲吧!
这么说柳屹是不想自己死的了,那他为何处处否定自己的决议,有时候还明里一套,暗里一套。
还有自己的身体之前一直好好的,没理由就被气了几次就病成那样,连想问题都想不了了,现在细细想来,真是疑点重重。
那时如果不是柳屹要自己死,那么会是谁。
容北托着下巴,赤足在房里走来走去一一排查着。
他正想着这些,却被秦三打断道:“陛下,请洗漱更衣吧!太后召见您呢!”
容北微微不悦地看了一眼打断他的秦三,这小子在自己发狂的那三年还对他忠心耿耿,无微不至,他很感动。那时的他简直是癫狂,动不动摔东西,发脾气,甚至打骂宫人,在他身边是多虐身又虐心!
想想这些容北目光变得柔和,任由着他们为自己更衣,他现在又回到十七岁了,记忆中这时他面对是太后一直催促他与皇后林诗情圆房的事了。
登基半年多来,为这事太后不知道召见了他多少次,更多时候亲自来他的重华宫念叨,处处撮合他与林诗情。
容北来到太后的长华宫,也不等人去通报,直接进去,在母亲面前他一直都这样,太后也从未怪罪过,踏进大殿,发现太后高坐软榻上,雍容华贵,林嬷嬷在一旁为她摇着羽扇,如今正是夏末快入秋时节,有些炎热,她才中年,保养得宜,脸上一丝岁月的痕迹都没有。
大殿里,丞相柳屹着一身红色官袍,正在向太后汇报着什么,见容北进来,便停下来,拱手行礼道:“参见陛下!”
“免礼!”
容北此时面对柳相,心里五味陈杂。看了一眼柳相,他依然是一脸冷峻刚毅的模样,很难想象他也会有痛哭流涕的样子,虽然现在为丞相,是文官了,但他却是实打实从军营里出来的,他比容北只大了五岁,如今才二十二岁,就已经位极人臣,少年得志,这样的成就,试问天下有几个人能做到,况且这个柳屹还是出身低下,只是个泥瓦匠的儿子,八岁就因家里吃不上饭了,被偷偷送入军营,在炊事房帮忙打杂,一步步爬到如今的高位,靠的可不仅仅是运气。
先帝特别信任他,甚至母后也很欣赏他,让他担任首辅大臣,容北之前可是一直抱怨的,甚至觉得自己的死也是因为先帝的这个安排。
如今柳屹尚未婚配,全城的姑娘都期盼着能嫁给他呢,这样的盛况,或许只有当年的羽公子能与之媲美了。
“母后,这次唤我来所谓何事?”容北见他们停了下来,便上前问道。
“皇儿,快来母后身边坐下。”太后笑着朝容北招手,又对柳屹说道:“嗯,柳相,今天的事就先到这儿!你先出宫去吧!”
“是,太后!”柳屹朝太后行礼,又向容北行了个礼就退下了。
容北几步走到太后身旁,往软榻上一坐,太后便很自然地揽过他的肩膀。
“皇儿,还不是为你跟皇后的事,如今你父皇不在了,皇家不能无嗣啊!如果你实在对皇后不满意,那母后给你选的那四妃,也是各样风华万千嘛!或者你看中了哪个姑娘,直接跟母后讲,反正母后就是要皇嗣。”
先帝早去,她真有些乱了阵脚,她太了解这容家皇族的男人,各个都专情无比,以前觉得是好事,毕竟这些年来,先帝基本独宠她一人,也只留下一个皇子,两个公主,那两个妃子怀孕后,先帝再也没找过她们了,可以说那为数不多妃子还是她自己找来充门面的,毕竟她不想留一个妒妇的名声,现在却有些头疼。
“知道了,母后天天念叨,我耳朵都快生茧子了。”
“那你还不快为母后解了这个心结。”
第2章 羽公子啊
御花园,花海中,四个年轻貌美的妃子扎了一堆,这是个怪现象,后宫妃子总是勾心斗角的,但她们却相处和谐。
陛下登基半年多了,这四妃是皇太后按制从秀女中选出的,皇后是陛下十五岁时的太子妃,成婚两年了,据说还未圆房,肚子当然也没动静。之前太后一直以他年纪还小,并不催促生下皇嗣,但如今不一样了,先皇早逝,十七岁的他过早登上帝位,皇家最忌无嗣,太后急了,于是拼命为他选妃,纳秀。
“珍妃姐姐,听说羽公子回京了。”原本坐在石凳上的端妃突然站起来说,她身形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