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炼烦躁的摆了摆手,能够忍耐到现在,已然超出他的极限。“冈萨雷斯的死因,我一定会帮你调查清楚,至于以后为他报仇需要我做什么,你只用说一句便可以了。不过我现在还有更重要紧急的事情处理,你大概以为我的做法十分自私,这也没有关系,总之我要申明一点,在这件事圆满解决之前,我无心去做别的。”
楼澈本就比常人更加敏锐,更何况火炼已经说的十分直白,“火炼大人指的是白先生的伤情?”
好不容易才熬到现在,很显然火炼片刻都不打算再煎熬下去了,“雷哲鸣说过,冈萨雷斯的状况或许与他的伤有关系。”
楼澈挑了挑眉,反问道,“他是这么说的?”
火炼不明白对方这是在卖什么药,不过看了他挑眉的表情却着实让人不愉快,那种老狐狸才会有的狡黠,让人有种被算计的错觉。别的事倒也罢了,以火炼的性格,也并不喜欢计较那些,然而对方如果利用了白昕玥来算计他,火炼实在不认为自己还能够视若无睹。“难道他撒谎了?”
“他当然没有撒谎。”楼澈轻轻摇头,应该是狐狸的天性,不管情况多么紧急,说话的时候都会带上几许拐弯抹角。“就算真是撒谎,谎话也与雷哲鸣无关。”
火炼的眼睛顿时眯了起来,口气不善,“什么意思,说明白一点。”
“雷哲鸣对你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出自我的授意,若非我们找了这个借口,这一次只怕很难请动火炼大人。”此时的楼澈倒也十分坦诚,不过有些事情,不曾说清楚倒也罢了,一旦将实情全数剖白,反而会让人不愉快。
火炼此刻明显就是这样的情绪,不,应该说他已经被彻底点燃了愤怒。当一个话唠已经不再喋喋不休的抱怨,而只是冷冷的吐出两个字的时候,无论谁都应该看得出来他的火气已经被点燃到怎样的态度,“借口?!”
情绪越是差到极点,火炼的外表就越是看不出一丝端倪,面容绷紧没有任何明显的表情。然而一股子威压,还是从他周身上下一点一滴的折射出来,兜头兜脑向着对面的狐狸精而去。
面对这样的火炼,楼澈竟然没有躲避,这份镇静已经实属难得。他欠了欠身,礼节堪称完美。楼澈也不打算掩饰自己的错误,他只是乞求,“请原谅我的不得已。”
“……”火炼的回应唯有一径漠然。
楼澈当然明白只是那么一句轻轻巧巧的乞求根本不可能获得原谅,因为也不以为意。他自顾自的解释,“可惜带话的人是雷哲鸣,我以冈萨雷斯为借口请大人你来一趟,他会将话原封不动的带到;可是如果我说了别的什么,这家伙只怕很难乖乖照做了。”
火炼似乎听出了一点端倪,只可惜楼澈的语句中岂止十七、八个拐弯,要彻底弄明白实在要费不小的功夫,只不过火炼着实欠缺那份耐心。
楼澈微微一笑,他也不打算解释的太明,那些不过只是他与雷哲鸣之间的私事。上一次因为屏风的缘故,楼澈过度使用了惑术,因为反噬而变的血红的眼睛足足用了三天才恢复过来。倘若这一次在让雷哲鸣知道他正计划做相同的事,不要说提供协助了,雷哲鸣只怕会狠狠的捣乱,让火炼根本来不了总部。
“火炼大人请放心,关于白先生的伤,我还是有几分想法的。”这是楼澈的习惯,即使是十拿九稳的事,他在说话间也会留出几分余地。而熟悉楼澈的人都知道,一旦他有了想法,他的提议便实在值得一试。
火炼的面容略微柔和了几分,只是片刻之前才被结结实实的算计了一回,他也不算马上就接过话茬。若是表现的过于兴高采烈,难免又一次落入狐狸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