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不能停,必须快、更快!
疾射的光箭拉出了残影,渐渐的,这些首尾相衔的箭汇聚成一道肉眼可见的流光,引得叫好声连连。
可钟吾也不是泛泛之辈。
“啊、箭断了!”忽然,一声惊呼响起。
只见苗刀忽然发力,在苦苦防御的同时抢出须臾的时间,刀刃偏转,一刀将小玉儿的箭削成两截。虽说有下一箭立刻跟上,可这连珠齐射确确实实是被打断了。
见状,徒有穷一颗心都吊到了嗓子眼,比他自己对战时还要紧张三分。人群中,一位稍年长的修士则摇头道:“剑阁的这位小弟子虽然箭技不俗,可修为终究是差了一截。”
其余人纷纷点头,说时迟那时快,苗刀再斩小玉儿一箭。眼瞅着攻势被阻,小玉儿的眸中闪过一道精芒,一咬牙,黑色小弓上出现了三道光箭。
三箭齐射!
钟吾能斩得了一根箭,难不成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连斩三根么?
钟吾抿着唇,全身战意被激发。苗刀在嗡鸣声中刀势大涨,刹那间连破两箭,可是第三箭,他仍是没有斩断。
箭尖击中苗刀刀柄,刀身不可遏制地发生偏转。钟吾忙稳住苗刀,可是转眼间,小玉儿的三支箭又到了。
一步被动,步步被动。
钟吾数次反击,可是次次都被小玉儿的连珠齐射给压了回去,让他有种有力使不出的憋屈感。若这不是斗器,苗刀握在他手里,他保准还能大战三百回合。
但没有如果,一炷香的时间后,比试落下帷幕,钟吾惜败。
这可出乎了在场所有人的意料,对方可是钟吾啊,师从南岛十二客中的一位,可不是陆明那种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子弟能比的。
一时间,众人看向孤山剑阁的目光都变了。剑阁果真还是剑阁,即便出现了颓势,也不容小觑。
钟吾收了刀,看着小玉儿的神色也极为复杂。倒不是说他输不起,而是这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太让他惊讶了,这让他不由怀疑自己之前所有的努力,究竟算得上刻苦么?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小玉儿究竟射了多少箭,足足几百发,中间毫无停顿。他几乎是一刻不停地在重复同样的动作,还要预防自己的反扑,这可不是努努力就能办到的事情。
此时此刻,小玉儿的小脸都发白了,想来是丹田内的元力都被抽空所致。
徒有穷一个健步窜出去把他拉回来,宋茹等人也纷纷围上去,递丹药的递丹药,夸奖的夸奖,让青姑这个与他关系最亲密的师姐都没插上话。
就连陈伯兮,也人小鬼大地拍拍小玉儿的肩,以资鼓励。
小玉儿捧着小药瓶笑得月儿弯弯,目光下意识地扫向七层楼上,搜寻着孟七七的身影。孟七七很好认,一群大老爷们中只他一人白纱飘飘,一看就是他小玉儿的亲亲师父。
“师父!我赢啦!”小玉儿朝他挥手。
孟七七莞尔,也抬手朝他挥了挥。
陈无咎见状,笑问:“恕陈某眼拙,那把弓可是仿的传说中的逐鹿弓?”
“没错。”孟七七没有隐瞒,也无需隐瞒,恐怕过不了一会儿,便会有人自己看出来了。
“据说逐鹿弓可一箭崩山,孟兄这小徒弟,前途无量啊。”陈无咎道。
“陈兄过奖,小徒年幼,比起大师侄来还差远了。”
陈无咎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大师侄”指的是陈伯衍,于是道:“我那侄子好是好,就是太沉闷,不大喜欢开口。”
他这么说,孟七七却不乐意了。你不喜欢我便罢了,凭什么还要说我家大师侄,我大师侄人人称道,怎么到了你这里,要求这般多?
孟七七的语气霎时间便淡了下来,道:“是么,这几日我一直与大师侄在一起,大师侄对长辈关怀备至,与我甚是投缘。”
“是啊是啊,大师侄话虽不多,可我们几个做长辈的都看在眼里,他是个好的,陈兄不必担心。”仍在状况外的唐礼对此极为赞同,他原先还担心小师弟与大师侄处不来,这下可好了。
陈无咎便只笑笑不说话,难不成是他得到的消息有误?如果孟七七如此看重陈伯衍,那当初又为何拒绝收他为徒?那可是他们陈家人,如此一份机缘,孟七七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
陈无咎愈想,愈觉得看不透孟七七此人。愈觉得看不透,他便愈好奇,也就没有在意坐在他左侧的王常林又跟下属叮嘱了什么。
孟七七却一刻也没有把注意力从王常林身上移开,见他又吩咐了什么事下去,不由暗自猜测。
不多时,宋茹、穆归年、萧潇三人都下场比过,均顺利拿下。孤山剑阁的坏运气好像到小玉儿这里就结束了,可孟七七却觉得这只是暂时的。
或许王常林方才就是在剑阁的对手名单上再次动了手脚,让一切回归正常。做得太明显了,有时也会让人产生怀疑。
午时一刻,第一轮结束,第二轮紧随其后。
经过了第一轮的大浪淘沙,此时剩下的这一百多位修士实力更为出众,因此比试的难度也在逐步提高。
修士们三三两两去塔里用过午膳后,第二轮再开,孤山剑阁陈伯衍还是第一个出场,并且毫无意外地取得了胜利。
戴小山已经落败,今日的比赛都已与他无缘,他便去其余四个露台处观战,好为师兄师弟们侦查敌情。
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