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回头就把计划书拿去给七叔看。”唐一彦道。
接下来商量的是如何迎接和安置几位大儒。最后决定将温泉山房靠近中间的三排院子腾出来安置他们。一排五套房子,安置三人和他们带来的学生弟子想必足够。而中间那栋楼就正好用做编书。所以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将这片地方收拾出来,准备迎接主人入住。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十月,受邀的三位先生也陆续到来。
先到的是秦先生,他出身关中农家,年幼时为地主家抄书,遍读经典,十七岁时已经背了一肚子的书。后来机缘巧合得到了一位官员的赏识,对方给他写了荐书,出资让他去书院跟着名师学习儒家经典,年纪轻轻就名扬天下,写出来的文章人人称赞。不过他本人无心仕途,考完了举人便背着包出门游学,踏遍万里河山之后,文章越发老辣精到,发人深省。
他本来在关中的一座山上结庐而居,收了几个弟子教导,一边精研经典、著书立说,收到唐七叔的信之后,便干脆的带上弟子和全部家当过来了。也是最有可能留在这里的一位。
然后是李先生,他年纪有些大,今年已经六十岁了,曾经官至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也就是所谓的宰相。后来罢官回乡,便在家里教导儿孙为乐,还开了几亩菜地,亲手耕种,体验田园之乐,然后疯狂的写了几百首《田园杂诗》,一时传为趣闻。这一次估计是静极思动,所以就过来了,身边只带着两个学业最优秀的孙子。
最后一位郑先生,早年曾是一位fēng_liú才子,流连画舫书寓,诗词传唱天下。后来父母相继去世,他回乡守孝,一守就是六年。六年之后再出现在人前时,已经不再写花团锦簇语句曼妙的诗词,反倒将一本《尚书》读得精熟,一年之内参加乡试、会试、殿试,连中三元,点入翰林,曾为今上讲学,可惜身上名士之风太重,始终不得重用。
不过用唐一彦的话说,其实就是这位空有才情,实际上没有半点政治智慧,更不会揣摩上意,所以注定仕途不顺。他身边却是只带了一个童子,显得形影相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