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年匆忙叩头,脑袋点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声响,眼泪顺着眼角就流了下来:“小姐,求求你,小姐不要赶我走。”因为可能会被赶走的害怕,陆时年慌不择言,“小姐,公子说不会赶我走的,他一辈子都不会赶我走的,公子不嫌弃我的身家,小姐,公子说过的,他说只要他在,就一定不会让我走的。”
这话已经说得很是直白了,陆时年叩了两个头之后就没再动作了,他虽然没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的坚韧不拔的思想,但是叩首多了额头会疼,尤其是第一下演技上来了没收住这会已经有点头晕目眩了。
谢瑶面色大变,她小女儿家怎么会不知道这种承诺是什么意思,难不成长生哥哥要娶这个女人,不会的不会的,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孤女就算长生哥哥答应,顾家也是不会答应的。
那就是长生哥哥成亲之后扔打算将这个女人留在身边,可是......顾瑶紧紧抓着座椅扶手,指甲几乎要嵌进那上好的楠木中,面色狰狞扭曲,以后和长生哥哥成亲的多半就是自己了,可是放这么一个.......谢瑶抬脸视线落在陆时年那fēng_liú的身段上,眼睛里闪过一丝嫉恨,她不得不承认,她从来没在京城中的大家小姐里见过这么好看的人,这么一个狐媚子.......自己以后怎么争得过,即使成亲了,长生哥哥又如何会多看自己一眼。
小翠跟了她将近十年,对她身上的气息变化早已熟稔,知道自家小姐铁定是生气了,立刻就想赶紧把这人先打发了,生怕小姐气大伤身,毕竟她身体一直不好。
尖利的声音加大,厉声喝道“放肆,你是什么人,竟然还痴心留在顾公子身边,我告诉你,我们现在给你一些钱,你最好什么都不要说偷偷离开,要是被人知道之后,传出去对顾公子的名声不好,你付得起这个责任吗?”
早春还在倒春寒,地上寒意丝丝侵入膝盖,陆时年跪了一会就想站起来了,正巧听见这么一句话面上犹疑一瞬,又瞬间坚定,慌张站起来一把推开面前的张牙舞爪的小翠,眼神愤恨地看向谢瑶,声音宛转悠扬带着点哀怨。
“我不走,公子不让我走我就不走,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开公子的,你们口口声声我是什么人,我是公子的人,你们又是公子什么人,凭什么替他赶走我,公子有事会亲自告诉我的,由不得你们插嘴。”
说罢头发一甩,蛮腰一扭,立刻小跑着离开了。
妈个鸡,老子不陪你们玩了。
身后小翠猝不及防被推得差点撞到谢瑶身上,多亏她动作快硬生生转了方向,又将自己狠狠摔在一边的桌子上,肚子磕在了桌子角上这才停住,腹部的疼痛让她眼睛迅速续上了泪水,转脸委屈地看向谢瑶:“小姐,你看看红衣那模样明显就是狐狸精的样子,还自称奴家,我看八成就是不干不净地方出来的女子,怎么能任由她跟在顾公子身边的。”
谢瑶被陆时年刚才那一番话气的眼前发黑,是呀,她是什么人,即将要嫁到顾家的人,可是两家之间也没有婚约一说,只是.......
想到陆时年那一张绝色的脸蛋,再配上那泫然若泣的模样,委屈至极的大眼睛,谢瑶浑身颤抖,不能再让这女人留在顾长生身边了,长生哥哥生性单纯又怎么经得起这般引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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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中午去哪儿了?我回来怎么就不见你了?”顾长生今天中午去外面采购笔墨纸砚了,回来的时候就没看见人,知道刚刚才进门,结果回来之后一声不吭的还不敢正面看自己。
陆时年偏着脑袋躲避他的视线:“没有啊,就是看外面天气不错,然后我出去转了转。”
顾长生看着从早起就一直阴郁的天空,抿了抿唇走到陆时年的面前,少见地很强势地一只手捏在他的下巴上强迫他跟自己对视,立即慌了,指尖摸上他的额角:“你这里怎么了,怎么红了这么一大/片。”
陆时年连忙撇过脸,眼睛盯在不远处的那张红木桌子上,摇摇头,哽咽着说:“没什么,不小心磕伤了。”
顾长生着急,连忙叫人去拿药,自己则是小心地在上面轻轻吹了一口气:“怎么会磕伤的,眼圈也这么红,莫不是哭过了?”
陆时年没忍住,声音里的哭腔更浓郁了:“没哭。”
“还说没哭,眼睛都要哭肿了。”顾长生心疼,还记得当初救下被雷劈中一声求死的人时,红衣都没有哭的这么伤心,眼底闪过一丝疑惑,虽说伤口红肿,但到底没有那些伤可怖,怎么就哭成这幅样子了,当即起了怀疑,“红衣,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陆时年掉着眼泪拼命摇头:“没有没有,没有人欺负我。”
顾长生几乎已经可以确定了,抓着他的肩膀:“是不是谢珏,是不是他来找你了,我去找他。”
陆时年一把拽住他的袖子,环住他的腰放声哭泣:“公子,你会不会不要我了,你会不会赶我走呀,公子,我不要名分,什么都不要,你只要我能待在你的身边就好了。”
这话说得陆时年浑身一颤,觉得自己现在不是狐狸精,倒像是白莲花精,还是千年成精的白莲花。
顾长生身子一僵,半晌环住他,叹了一口气说:“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什么了,还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