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存真洗完澡,悠闲地像个废人一样瘫在客厅沙发里,捧着书看着看着,但根本没认真在看,脑子里全是阮怀因温柔的自我介绍,恍惚间看到一个“面”字,忍不住又想起阮怀因削面的动作。那真叫一个“快准狠”,几把刀在他指尖转动,就跟活了似的,简直绝了!那面片,削得比一般店家的还要薄,被捞起装在碗里的面片嚼起来没有那种煮不熟的面粉感,渗透到面片里的汤水随着牙齿咀嚼,从面片里被挤出来,单是咀嚼一口面,仿佛能连汤水也喝到嘴里。
年存真想得口水直流,肚子不禁咕噜噜叫唤起来。他被胃里的声音惊醒,收了收脸上痴迷的表情,尽管没人看到,他还是咳嗽了一声掩饰尴尬,随后站起来走进厨房去找吃的东西。厨房里少有能够直接进嘴的,只翻出面包片和培根,没办法,他又不会下厨,只能单吃面包片了。
吃完东西,年存真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拿起遥控器,转了好几个电视台,最后被一则新闻吸引了注意力。
“据市民爆料,保和路近期出现一名疑似精神病患者的男子,该男子常教唆他人伤害他,目前已有数名市民因此受到惊吓……该男子身高一米八左右,穿白色衬衫棕色长裤,光脚,短发,浓眉大眼皮肤较黑,貌似西北人。请目击该男子的市民及时联系警-察……”
年存真睁大了眼睛,听着新闻里的爆料,只觉得非常有趣。居然有人让人伤害自己,这实在很少见。可是为什么呢?要是不想活完全可以自杀啊?难道是西方流传过来的什么“行为艺术”?
“喂!”
“啊啊!”年存真冷不丁被吓一跳,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跳起来,回过头去,只见伊旅捧着个夹心三明治在吃,里边夹着生菜叶子和年存真超恶心的鳄梨,那种软软油油又没什么味道的东西让他感觉像捏着鼻子在吃shi……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伊旅一边吃一边问,伸手体贴地帮年存真拍背顺气缓解惊吓。
“这么晚吃东西不怕胖?”年存真故意逗他。年存真知道伊旅特别在意自己的身材,喜欢保持苗条,没事还跳舞。说实话,伊旅的水袖舞简直美得可以登上殿堂级别了。
“摸摸你的肚腩吧,你这个喝水都会胖的笨猪。”伊旅不悦,拍了拍年存真的腹部。
“帮我做个培根煎蛋吧……”年存真仿佛没听见,厚着脸皮求道。
“行,等会儿。”伊旅把吃一半的东西叼在嘴里,转身就往厨房走去。
年存真屁颠屁颠地跟在后边,笑得像个傻子。他知道伊旅对他真的是有求必应,就是嘴毒,心倒是软得像嫩豆腐。
“过几天我道友过来,你给他们腾个场子。”伊旅一边打鸡蛋一边说。
“行,不就是举手之劳么。”年存真大手一挥,一副皇帝准奏的模样。
年存真不是真的不在乎伊旅在做什么,他每年都有一段时间会跟他那些穿着黄袍的“道友”一起,关在房间里说什么事情。年存真偷听过,却一句话都听不懂。后来索性不管了,反正那群人似乎也没做什么坏事。就算是做了,估计他也管不了。
不一会儿吃的就做好了,年存真满意地吃完,刷了牙就上床睡觉。
伊旅则一直等到年存真睡着了,才把客厅的灯都关了,缓缓走回自己的房间里。
第二天一大早,年存真就带上设备前往报社,他要去收集那个求人杀他的怪人的资料,顺便问问见多识广的社长有没有见过阮怀因。
社长是个娃娃脸男人,身材也不高,估计还不到一米六,看起来就像是个小孩子,声音也像个孩子。年存真怀疑社长是个侏儒症患者,但看社长除了一副孩子模样,其他地方也没什么问题。
“削面那人名叫阮怀因,社长,你有他的资料吗?”年存真说着,正想伸手拿纸笔,却发现社长脸上闪过一丝情绪,快到他来不及捕捉那丝情绪的含义,就这么一晃后消失在他眼里。
“是个很神秘的人,这么多年我也想找他的资料,但,一直收集不到……”社长摇头叹气,遗憾地说。
“是吗……那就没办法了。”年存真点点头,对社长说:“昨天晚上的新闻说到一个疯男人,在保和路那边,有个教唆别人伤害他的疯男人。要真想死,估计这会儿都不知道沉哪里去了……”
社长眨眨眼,想了想说:“为什么自己不能死呢?这的确很奇怪。你跟我说一下那人的样貌,我帮你找找。”
年存真于是按照新闻里描述的,给社长复述一遍那个疯男人的长相和衣着。
社长听完年存真提供的资料后,对年存真说等一会儿,然后就开始在一堆旧报纸里找,很快便找到了一份青年报,他翻了翻,拿出报纸的一页,指了指上边的人:“符博匀,今年应该是二十三岁,住在礁石区。你可以去附近问问。”
拿到资料的年存真站起来,朝社长连声感谢,之后马上捧着报纸离开报社。那份报纸报道的是那个叫做符博匀的男人给孤儿院持续三年捐钱的善举。
趁着天还早,年存真觉得他得去吃一碗面再说。这个粗枝大叶的男人似乎又忽略了社长惊人的记忆力,也可能是因为看多了所以不在乎了。
社长看着年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