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思文心疼地抱紧了符博匀,他并不知道符博匀的身份,仅仅是听他一面之词就信了他,因为他是在心理诊所工作,他知道符博匀曾经绝望到想要长眠的感情绝对不是装出来的,甚至是自暴自弃觉得被人怎么对待都可以……这样可怜的人,他有什么理由不相信?
乔思文正想着,忽然感觉脖子上传来一阵暖意,然后是什么粗糙的东西碰到了自己的脖子。
“博匀?”乔思文推了推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符博匀没有回应。
乔思文偷偷拿起遥控器关掉电视,周围安静下来的时候,他更清晰地听到了符博匀沉重的呼吸声。
“博匀……”乔思文觉得不对劲,稍微用了点力,才将符博匀从怀里推出来。
符博匀身子往后仰,本来头部在后仰一段距离之后就应该停下,但是他没有!乔思文清晰地看到符博匀脖子上缓缓出现一道血痕,那道血痕随着符博匀的头往后仰,慢慢往两边延伸、裂开,一片黑色从血痕里钻出,慢慢地往符博匀脖子上蔓延,直到将符博匀的头整个包住!
乔思文呆住了,眼睁睁看着符博匀的头部被黑色的东西包裹,之后突然炸裂!血肉脑浆溅满了整个屋子,把屋子变成一片血海……
“乔医生!乔医生!”
乔思文突然感觉到一阵难以忍受的窒息感,他猛地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符博匀还完好的脸,才知道自己刚才睡着了,还做了个短暂的噩梦。
“乔医生……没事吧……?”符博匀倒了杯水给他,一边贴心地帮他擦汗。刚才乔思文浑身抽搐的样子可把他吓坏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乔思文怕符博匀真的会死,才做了这样的梦。他摇摇头,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水,在符博匀的搀扶下坐起来。
“我什么时候睡着的?”乔思文扶着还隐隐作痛的头问。
“刚才,吃完饭看了一半新闻就睡着了。是太无聊了吧。”乔思文笑着说。
“我们看了什么新闻?真的那么无聊?”乔思文揉了揉眼睛问。
“国际版啊,我觉得挺有趣的。啊,桌球比赛开始了。”符博匀眼角余光瞥了一眼电视,露出兴奋的笑容,转过头去津津有味地看起比赛。
“我们一直在看这个台?”乔思文不确定地问。
“嗯?对啊,今天的电视台不知道怎么回事,你看,本地台都没信号了。从下午三点开始就这样了。”符博匀回过头,拿起遥控器摁了几下,转到的几个本地电视台都是一片彩色块。而目前只有本地台在关注这个老人死而复生的事情。
乔思文的脸一下子红了。也就是说,他从开始看新闻的那会儿就进入梦境了……他梦到的符博匀告白,只是他……一厢情愿?
“乔医生,听说当心理医生的压力非常大,希望你好好照顾自己,别太劳累了。”符博匀深情地看着乔思文,温柔叮嘱道。
乔思文红着脸点头,借口自己去削苹果,一溜烟跑进厨房。
话说另一头。
利小敏和焦姝敏一边听那个叫做阮怀因的刀削面师傅说话一边和他聊着,一直聊到晚上,阮怀因请她们吃了碗面,她们才打道回府。
“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死而复生,这也太奇怪了……怎么会这样呢?既然不可能复生,那些人怎么可能死过一次又还能活下去呢?”利小敏现在搬到焦姝敏家暂住,她一边给自己收拾床铺一边说。
“小敏,这些事情不能说,说了这个世界一定会乱的。但是电视台已经将那个老人的生命奇迹……散播得海城里但凡看过电视的人都知道了。”焦姝敏皱着眉头说。
利小敏笑道:“这个世界医学奇迹多的是,倒是不缺这一个人。只是比那个老人还要离奇的情况一定要瞒着别人才行。”利小敏见过那个被狠命攻击过的老太太,虽然被打得神志不清,却很快恢复过来。那种重击对于普通人来说,都可能是致命的!何况被打的是一个孤寡柔弱的老太太!
阮怀因主要跟两个姑娘说了一些死而复生的例子,告诉她们如何区别活人和这种假的活人。
“它们身上会有和常人不一样的地方,比如会有……从后颈到背部的脉络,触摸一下会感觉到跳动,就像那里有一条大动脉一样。”阮怀因说。但是一般人都知道,背部是不可能摸到大动脉搏动的。
阮怀因也大大方方承认了是他杀了那个瘫痪的小年轻。就算是小年轻活着,他也没法动弹了。
何况小年轻在三年前就因为从楼上摔下来,折断颈骨而死,他现在只是不断重复受难过程,那老天爷多给的三年他已经自觉活得值得了,他不想这些年赚的钱还要白白流到医院的金库里,但是他只要一天心脏还跳动,就一天不会死,他已经完全绝望了,根本不想活着。
为了证明自己话的真实性,阮怀因让两人查了三年前的旧报纸:某工地一青年建筑工从高楼二十四层摔下,因落在雨棚上而近乎毫发无损。报纸上还有青年的照片,那青年歪着脑袋,虽然脸上打了马赛克,但利小敏还是能够认出这人。正是那个被杀的小年轻!
利小敏还说起了幻觉的事情。
阮怀因告诉利小敏,有些情况是真实存在的,比如说那个鬼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