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中还有不少怪人,但似乎反应迟缓,在看见他们之前只知道往自己身上乱砍一气,看见他们之后才朝他们聚集。白布的速度慢了下来,而伋川身体里的不安感也越演越烈。
“我……”伋川皱眉,陆琛却知道他要说什么似的,抓住他的后颈,伋川对他这种抓猫样的动作有些不满,但是实在提不起力气反抗,陆琛另一只手掏出一张符咒,贴在伋川脑门,口中念念有词,那符咒竟然和他的身体融为一体,而那种被掠夺的感觉瞬间好了不少
“小公子的符咒果然非同凡响。”伋川轻咳两声也没放弃恭维的机会
“速战速决。”
伋川明白这种符咒坚持不了多久,点头道
“交给我。”
话音刚落,陆琛就随着白布消失在一堵墙后面,伋川转身面对几十个怪人。好在虽然数量庞大,质量却不及方才,伋川和自己的双匕配合默契,轻易不得近身。
“陆琛呢?”
忽然有两人从旁边的小巷冒出来,江也毫不犹豫的就把白绫朝伋川脸上招呼,伋川见识过这东西的厉害,躲避不及,险些被一个怪人砍中肩膀,叶纪替他挡了一下。江也比那些怪人难对付得多,伋川不得不转移注意,只是那白绫变化莫测,伋川挡了好几下都不得要领,只能刚好躲过它的包围,叶纪没有阻止江也,却不停地帮他杀死怪人,伋川实在不明白他们的套路
“小公子没和我在一起,你们可以自行去找他。”
“哼,守着你,还怕那老狐狸不回来?”
伋川默默吐槽这个逻辑实在不符合现实,要是可以陆琛估计第一个想杀死自己的人吧。
那边陆琛不知道伋川被江也叶纪包抄,他甩掉那些怪人后随着白布来到一个院落前。院子里满是血迹,有的已经变成褐色,有的还很新鲜,他捡起已经恢复如新的白布,朝里面走去。
如果没有猜错,这里就是拆鸦人的聚居地,一定发生了什么意外,让这么多的拆鸦人同时不受控制的耗费了过量精血以此滋养桑木。是自愿的吗?不太可能。拆鸦人之所以叫拆鸦人,并不是指他们的职责,而是指拆鸦是最后一件可以做的事。没有明令禁止,但是约定俗成,拆鸦是蜜蜂尾巴上的刺,只能用一次,用命换。虽然并未有明确的证据表明拆鸦之后会丧命,但是凡事拆过鸦的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明知是不得好死也会心甘情愿吗,不知为何陆琛想到了那三百只乌鸦,是伋川强迫他们的吗?他收敛起心思,伋川支持不了多久,他必须尽快找到江也他们在找的东西。
屋内十分空旷,有几张东倒西歪的椅子和扑面而来的腥气,陆琛摸了摸梁柱,迅速搜查了一下四周。什么也没有。
怎么可能,那白布明明指引着自己来这里,是我遗漏了什么吗?陆琛不甘心的又转了几圈,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一声惨叫,他心里一沉,连忙跑出去,正好看见沈伋川像一只兔子一样被江也撵得满街乱跑,后面叶纪手忙脚乱的用刀抵挡追来的怪人。
陆琛提着剑就跑过去,先一脚踢在江也的肩上,手腕一翻帮叶纪干到一个,那些怪人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武力值上升两个档次,叶纪已经力不从心
“这时候还起内讧!”陆琛朝着江也大吼
“谁他么和这个人是一伙的。”
陆琛扭头看了一眼沈伋川,发现对方居然额头有冷汗冒出,嘴唇也没了血色,他心想糟糕,又不能当着他们再给沈伋川来一张符咒,这边又来势汹汹,简直左右为难。
“小也!”好在叶纪也着急起来,让江也来帮忙。
江也咬牙放过伋川
“他们怎么突然这么暴躁?”
陆琛百忙抽空问道
“你怎么不去问你那个表兄,他一流血这些杂碎就像狼看见肉一样发起疯来。”
陆琛一惊,难道是因为沈伋川是乌鸦?不,不对,如果是那样自己叶纪和江也怎么没有半点反应?那为什么?他一边飞快的思考,一边挥剑抹颈,那怪人的手正好打在陆琛的鞋上。
印记!对!铁链,那座屋子怎么可能是空的呢!陆琛电光石火间明白了
“沈伋川!”情急之下他大喊一声
伋川此时已经算作强弩之末,江也的白绫把自己划出伤口那一刻,他就感觉身体里的力量在源源不断地被一双手攥走。他强撑着对背后说
“小公子快去。”
咬了咬舌尖,血腥气在口腔里蔓延,仿佛往油锅里倒了一杯水,那些怪人更加躁动起来,看伋川的眼神更像是待宰的猎物,但是眼前总算清晰些,叶纪在不远处厮杀,江也不见踪影,伋川定了定心神,快步滑进人堆中,两把弯匕已经看不见具形。
在哪里?在哪里?陆琛在屋子每个角落搜索,只觉得越急越乱,一道白影在眼前一晃,陆琛一个翻身从房梁上跃下,毫不犹豫地把剑刺向对方咽喉,江也白绫一勾,连剑带人甩在抱柱上。“咚”的一声,陆琛只觉得心肺都在震动,江也连胜追击,直取心脏,陆琛勉力朝一旁滚去,回身用力劈去,也不管后面,径直朝屋外奔去,脚一点地就挂在房梁下面,两根手指一探,果然!一根细细的锁链被陆琛勾了出来。他转头一看,伋川几乎被淹没,他心头一凉,行步撩衣如夜叉探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