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不肯救吗?”
“我是无能为力。”
她咬牙切齿,“听闻孕妇死后会变成产鬼,害其他临盆妇女也难产致死,你不怕我报复么?”
虞生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自己跟她本无渊源,不过念在一块玉的旧事才最后望她一眼,怎么就缠上这等倒霉事儿?
产鬼之事自己比她要清楚地多,产鬼脖子上有缠有一条名为红饵的红线,遇到孕妇待产将红线系于胎盘之中,胎盘无法下坠,最后一尸两命。
不过产鬼是难产致死,她只会是杀头致死,从这种原则问题上,虞生烟不怕她。
虞生烟冷笑,“那你报复吧,我曾经为自己算过一卦,我此生注定孤注,自然不会娶她家女子为其,更别说子嗣了,我曾经说过,凡人求果,菩萨求因,因果报应,轮回相报……你同意以假乱真之际,可有想过你姐姐?你明明知道,有你这颗好用的棋子,你姐姐的下场会是什么……如今,你也该咽下这苦果了。”
她气得颤抖,虞生烟心想这可不行,孕妇身上背负两人恩缘罪孽,把她气坏了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为摆脱她,虞生烟脱下外衫,不顾她的哭喊,自己穿着单薄中衣瑟瑟发抖地走了。
回去时天色微亮,皇宫中白布白帷幄,活脱脱灵堂装饰,虞生烟红色的内衫看上去太扎眼,他 尽量蹑手蹑脚跟老鼠一样避着人群回由季昌提议,卓聂审批,卓楠批准的宫中客房里。
难得的,他发现季昌居然在他房间等他,一身白,季昌大病初愈,忙活了整个夜晚,整个人憔悴不少。
“贤兄等久了吗?”
季昌摇摇头,问他,“还好,只是贤弟怎么去了这么久?”
“被嫂子缠住了,她很激动,”虞生烟皱眉,“她想让我留她孩子一命。”
“母亲向来将孩子的命想的比自己重,天牢可不是人人都能去的,她所求之人只有你了,未免失态了些,怕是你外衫是让嫂子扯掉的吧?”季昌问。
虞生烟讪笑,“贤兄说笑了。”
“只是那孩子父亲罪孽深重,帮她,你也会丢掉性命。”季昌手指点着下巴道,“你啊,就是心太软了……事虽难,不过倒也不是没办法,昨夜先帝仙逝,朝前宫后又是一片混乱,趁混乱钻点空子也不是没办法。”
“先帝,仙逝,这个月内不得见血,行刑得等到下个月,而嫂子月底差不多就能临盆,天牢的人出什么事都不会有人管,到时候我打点一番将孩子弄出来,若能找个好人家这是最好的,若是不能,我就将孩子带回家,说是在外fēng_liú时所得,孩子娘已难产过世……”
虞生烟听后心说到底谁心软了,自己只不过提一下,他都计划好了,甚至孩子何去何从都安排完毕!
“对了,这个,你看。”季昌给虞生烟递了套衣服,准确来说是丧服,还配一双白靴子。季昌有些歉意,“委屈贤弟换这身吧,衣服是临时赶出来的,略为简陋。”
虞生烟摸着寻常麻衣的布料心想是简陋了些,口中客气道,“贤兄哪里的话,是我衣着过分了,还是贤兄想的周到。”
他换上跟季昌一样的衣服出来,看到季昌正着向他皱眉,“贤弟的玉冠太华丽了,不适合,还是换掉为好,免得落入口实。”
换,自然换,虞生烟把发冠取下,一时找不到束发的冠,干脆将头发梳顺,从麻衣下摆撕下一段发带系上摆在腰间。
他心里挺感慨万千的,在官场磨炼几年,季昌成长了真不少,想当初他将夜宿青楼当fēng_liú,以笑官场为风骨,别人夸他也从不谦虚,肆意妄为,如今竟也知道避人口舌了。
虞生烟弄完后,季昌仔细检查,发现尚无不妥后,让他就在屋里待在,不要随便出去,以免出什么意外。
虞生烟一听有些坐不住了,这屋子也没啥了,与其这样,还不如带孩子呢。
“九殿下呢?不如让我去照顾九殿下吧?”
季昌想了想,叹了口气,“这样也好,殿下病了,皇上和将军还有一大堆事儿要处理……”
“病了?”虞生烟略为吃惊。
“对,应该是昨夜着了凉所致。”
不,不是着了凉,自己把玉脉中最好的玉都给他了,玉能温润人体,免除病疾……虞生烟咬着下唇心中略有愧疚,应该是沾了不干净的东西所致,这样,应该是自己的责任了, “都是我的错……”
“不怨你,”季昌安慰他,“着了凉而已,小孩子哪有不生病的,下次注意就好了。”
跟着季昌来到顾莫之的宫里,顾莫之躺在床上睡得很不安慰,太医向季昌行了个鞠礼,“大人好。”
“殿下如何?”
“回大人,嗯……刚刚下官想了想,近来气候不算冷,昨夜殿下穿的还算厚实,应该不是风寒…… ”
季昌疑惑,“那是什么?”
“方才下官又看了一下,殿下瞳孔紧缩,应该是吓到了。”
民间传言小儿魂魄不定,被吓到后易丢下一魂一魄,小孩就会生病,不过只要去求个符水或喊个魂就没事了。
季昌一下子就想到昨夜九殿下和虞生烟所为。
“在下习过玄术,此事交予在下吧。”虞生烟主动承担责任。
送太医和季昌离去,虞生烟坐在顾莫之床前沉默好久,顾莫之睡得很不安稳,面色惨白,双手不停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