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棠干脆把人抱起来直接压在床上,吻够了,人自然也就消停了,迷迷糊糊地又睡过去。翻个身,大剌剌地抱着傅西棠的腰,口水都要蹭到他腹肌上了。
傅西棠给他换了个姿势,盖好被子,这才又抬起头来,冲着空处冷冷地说了一句:“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明明是不轻不重的声音,却像惊雷,吓得客厅里正跪在软垫上抄大字的叶远心和阿烟齐齐哆嗦了一下。
两人哭丧着脸,连连保证不会再有下次,却仍然不敢随便站起来。
过了很久,叶远心才悄悄问阿烟:“现在总行了吧?”
阿烟迟疑地点点头,“先生说这话,应该就是气消了吧。”
叶远心顿时喜极而泣,把笔一丢,站起来丢下阿烟拔腿就跑。
他不要再跟阿烟作死了,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奔跑在月夜下的北京,因为白洞、白色的明天会等着他。
翌日,许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凌晨抽烟的事儿,模糊得像是一个梦。不过这一次傅西棠特别上道,一直陪着他直到他起床,只是许白睁眼的时候,他已经戴上眼镜,在看书了。
“醒了?”傅西棠转过头看他。
许白便支起身子来,把头靠在他腿上,那张睡眼朦胧的俊脸就杵在书下边儿,给了傅西棠一个经典难题——你到底是看书还是看我啊?
傅西棠放下书,拨了拨他的头发,说:“起吧。”
“几点了?”许白闭着眼,懒得看手机。
“十一点。”
“哦……”
许白这才不情不愿地起来,慢吞吞地套了件白t,就往浴室走。也不知道昨晚傅西棠给他涂了什么,睡了一觉之后身上的酸痛褪了不少,精神头也挺好的。
他照常用挂在挂钩上的黑头绳给自己扎了个小揪揪,露出额头,然后歪歪扭扭地站在梳妆台前,刷牙、洗脸、刮胡子。
没工作的时候,许白通常都放任自己的胡茬肆意生长,虽然他的胡茬总是不够阳刚、不够茂盛。有工作的时候,他就会在出门前刮一刮,省得朱子毅总念叨他。
因为有一段时间许白懒到头顶长蘑菇,想走颓废文艺路线,结果那段时间剧组出了点事没有顺利开机,许白光宅在家里了,啥都没干成。
倒是在微博小号上发表了无病呻吟诗作两三首,然后练成了太极拳二十四式。
做一个诗人,面朝大海,手劈华山。
许白刷着牙,从镜子里看到傅西棠出现在身后,发送一个爱的wink。
傅西棠原本只是想来拿一条毛巾,又改了主意,双手绕过许白的腰撑在台面上,转头问:“要帮忙吗?”
许白没跟他客气,沾满牙膏的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傅西棠也不急着擦,伸手捏着他的下巴让他转过头去,“好好刷牙。”
随后他从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了一把祖传刮胡刀,那真的是一把散发着寒光的小刀,看得许白有点发怵,吐掉牙膏沫,说:“傅先生,你技术真的过关?”
我可还是要靠脸吃饭的。
傅西棠惜字如金,让许白站好,便伸手抬起他的下巴,给他打好泡沫,慢条斯理地给他刮着胡子。
许白心里笑眯眯,不是蛟龙胜似龙。
可此刻的叶远心,就不怎么愉快了。
他一把推开四海公关部的大门,那怼天怼地的眼神、匪气冲天的气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去抢银行。
再看他眼下青黑,活脱脱从狂犬小叶变成了恶犬小叶。
“我日他三生三世哪个龟孙子又在网上爆我舅老爷的料?啊!?”叶远心还没走到公关部部长办公室的门口,那暴跳如雷的声音就已经传遍了一整层楼。
“一个个尽知道给我找麻烦!”
“当我叶远心死的吗?!”
公关部全体,噤若寒蝉。
直到部长平静如水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大家才稍稍松了口气。
“叶总,是百达那边动的手,他们不满意我们的收购。”
“哦。”叶远心却平静了下来,双眼眯起,熟悉他的人,大概都知道他在想些“杀人放火”的勾当。
只是小叶总想归想,每每都跪倒在法律、正义以及舅老爷的面前。
我是个良民。by狂犬小叶
今天的事,也就是有人扒出了许白那几张萝卜头照片的背景。北街10号的地址已经瞒不住了,因为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可如果只是这样,顶多会有粉丝过去观光,还不算什么。偏偏有人在这时候爆料,说那里住着四海真正的大老板,也就是叶远心的舅老爷。
他们不知道叶远心的舅老爷究竟叫什么名字,但大家一猜——肯定是个老头么,说不定还头发花白、牙齿掉了几颗,还驼背秃头。
许白出现在那儿,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