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过粥,也许是因为肚子饱了,他什么都想了起来。
自己是怎么在龙焰身下发出让人难堪的呻吟,怎么索需龙焰的躯体,他都记得。
据说……他跟龙焰的交合有治疗效果,是不是因为这样,他那时候感觉到的那种几乎让他想死的疼痛就仿佛—场梦,可那些情节还历历在目呀——只除了最后不记得,他是第一次有那样的感觉,仿佛面前的一切都消失了,整个人都漂浮在空中,什么都不想……
如果是女子,委身于人之后对方就是自己的天了,是夫君,是要永远追随的所在,那他又该如何?他是男人,但看看昨天他跟龙焰做的事,应当也和男女之间一样罢。那他是不是要这样跟着龙焰天涯海角?不过龙焰好像已经做了吧,被马车的摇晃弄醒,他知道他们已经离开了春红楼。
是因为昨夜叫龙冰的男子说的‘空之力’吗?虽然不甚了了,但那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他们现在是要去找那个东西吗?不过不管怎么说,龙焰走也还是带上了他,已经足够了,他也想多从帘中看看他——他又变成了黑发,是不是因为银发太过惹眼。
施文心想着想着,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帘子刷地被拉开,他猛地抬头,看见的是龙焰那双炯炯有神的凌厉眸子。
施文心觉得自己心脏跳乱了,刹时间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的热气又窜上了脸,
“小书呆,醒了又想什么?”
还是那样在做梦一般的表情,龙焰看得心中一舒,他担心昨夜施文心听到他与龙冰的对话,但这小书呆看起来还是和以前一样,他一拉开帘子,就看见施文心怔怔地,眼光穿过马车,看向不知名的地方。
“啊……没……没有。”
施文心窘得直想把脸藏进被子里,不叫面前的男人看见自己的心思。啊呀,这张被他认得,莫不是昨日两人交欢之时被垫在身子下的那床龙风刺绣大红的吗?
这……这可如何是好?要把脸藏去哪里?被子只会让他想起更多不该大白天里想起的东西。施文心不知该如何是好,慌忙爬向马车后部,想着躲开龙焰的目光,偏偏那张被子不是他以前用的菲薄的麻布面被子,而是光滑的丝绸面儿——按他已经习惯的,被子就是补丁上面还有补丁,三四层补丁累在一起,就算滑也是没得滑的,晚上睡觉时候被补丁疙瘩顶醒就有,可耻啊!前一天晚上刚合眼就睡过去了,也是因为被子褥子又香又暖的缘故,饱了肚子,他控制不住睡意,明明还想着龙焰对自己只不过是当做药包带在身边而已,却立刻就被松软被子迷惑了去,——直睡到自然醒——被子原来是这
么滑的,他一手没有按稳,整个人都向车厢后飞了出去。
眼看就要这么穿着单衣掉出车外,施文心闭上了眼。
报应吗?龙焰是不是不该逃避的?如果不躲着他,也就不会穿着这么一件单衣就掉到车外。如今已经是秋天,总会有些凉吧,落到地上会不会觉得痛呢?
一定的……就算马车没有前进,但车厢总有两尺高,人肉碰地面哪里有不痛的道理?摔就摔吧!
施文心以为自己就要落出去的时候,被一只大手拉住手腕,整个人被一把拽了回来。
龙焰几乎要气急败坏了。这个书呆的呆滞是无限度的吗?好好坐在车厢里也能掉出去,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书呆方才惊慌失措的模样是为了什么?只是看见他的脸就拼命后退,而且还因为被面大滑而掉了出去,他又没有不自觉地露原形,更况且,施文心在看见他原形的时候比看见他的人类形态自在多了。
一把拖回施文心,把书呆搂进怀里,他想躲?那好,让他看看能躲到什么地方去。
“啊……龙……龙焰兄,我已无大碍,你可以放手了吗?”
虽然没有掉到车外,但也不是回到车内,猛然袭到面前的狂暴男人的气息不是龙焰又能是谁?一睁眼,发现自己面前是一具堂堂男儿胸膛,施文心吓得说话都结巴起来。
龙兄,龙焰,还是叫他龙焰兄吧!不管好歹,只要龙焰赶快放手就好——两个男人总不好卿卿我我,更况且他也觉得好害臊。
昨天他就躺在这怀抱中呢!
“什么兄什么弟,你不是忘记我昨天跟你说了什么吧!”
龙焰语气中逸出危险气息。
“你有说过什么?……”施文心睁着双无,无心机的眼,朦朦胧胧的神色直想让龙焰抓着他狠狠地咬他的唇。这个呆子难道不记得他龙焰说过他从此就是他的人了?他明明都把书呆拐带上床,该亲的亲了,该抱的抱了,该做的都做了,连他龙焰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的话都说出了口,这个书呆还问他说过什么,他实在是不想听书呆嘴里再吐出什么,两个字,既然施文心还进
有成为他的人的自觉,大不了做到他有这个自觉为止。
龙焰暴走并渐渐扭曲起来的睑让施丈心看得心惊肉跳——他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吗?昨天在床上,龙焰把他从生死边缘叫醒,问他是否记得他的名字,他大痛,痛得忘记了要加上尊称,如今再叫他,自然是应该叫他龙焰兄的——已经亲呢许多,本来按照规矩只能叫‘龙兄’啊!他已经私心唤了他的全名,莫非他因此觉得自己不识礼?
“那……龙兄……”
茫茫然抬头,施文心客气地称呼,龙焰则在瞬间有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