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知府撕掉手里的笺条,说实话,他对铜矿的事并不怎么关心。在宜阳府地界,大小矿坑几十家,一年死在矿难里的人,少算也有几百口。每次发生矿难,少到一二个,多到十几二十个,对于这些事,冯知府已经麻木了。
他之所以动这么大的火气,完全因为徐茂先是政敌佟扇屏的门生,只是令他不解的是,徐茂先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以前给自己的感觉,是个有头脑爱出风头的青年才俊。引流开渠的事,冯知府看在眼里,却不以为然。不过是修个水渠,所谓的捞政绩的手段,虽然利好县里的百姓,但它的真正意义,只是在为徐茂先的仕途中,增添一笔丽的篇章。
但这次给他的感觉完全不同,他觉得徐茂先不是在演戏,这是在冒着生命危险,拿自己所有本钱做赌注。
象他这样的人,以一介知县正七品的身份,身先士卒,带头下矿施救,放眼整个大明朝历史绝对是第一人,至少在荆州地界里没有这样的先例。
冯知府琢磨了半天,决定还是先考量一阵再说吧,必要的时候给他一些甜头,只要徐茂先不再执迷不悟,跟着佟府令反抗自己,还是可以考虑重用这个徐茂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