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们现在行动!”
通向山峰峡谷的路越走越窄,路旁的荆棘在他们的手上划开一道道口子,急行军10公里后,一座山峰横在眼前,脚下怪石嶙峋,稍有不慎就会跌下深渊,他们几乎是四肢着地向前爬行。刚攀到半山腰,一处近30米高的悬崖横在两人面前。根据地图标定,必须从此处通过。
假如一个人爬上去,凭他们平日练就的攀崖功夫,转眼就可登上,可现在每人身上都有近40公斤的武器装备,困难是可想而知。
刘半城固定绳索,开始往上爬,在身体极度疲劳的情况,而且还要负重而上,如果不小心,有可能是粉身碎骨。
贺九山在腰上绑上绳索的时候,贺母纵身一跳的画面就开始出现在他面前,渐渐地,他脚底虚浮,似乎要打滑摔下去一样。
就在他神智恍惚的时候,刘半城在崖上迸发出的极具压迫性的低吼,灌入贺九山的耳朵带着前所未有的磅礴气势和心安。
“你看着我!贺九山,我让你看着我!不要去想那些东西,就看着我的脸一步步爬上来,看着我!”
贺九山粗葛着脖子,仰头看向刘半城,在烈日的曝晒杨洒背光下,目光落在他剑眉下充满力量如同星辰般闪烁的眼眸。
“看着我!上来!”
刘半城大声喊他。
“呃啊!......”贺九山从胸腔里发出一声嘶吼,全身力气运到腿上踩在岩壁上开始全力攀爬,上升的过程中他紧紧盯着崖上那个人的脸;透过一切阻碍地看着他的眼睛,坚硬的线条,仿佛在拉他的不是他自己,而是那个充满力量的眼神。
离崖上还有一步的时候,刘半城卷着他身上的固定绳两手把他拉了上来,贺九山坐在地上喘气,脸上密布汗水。
刘半城拍了拍他的肩,微微一笑,“看看你爬过的这段路。”
他们越过了这道天然屏障.
贺九山向下望,崖底到崖顶的距离,不过30米。他跨过了这段对他而言既短暂有漫长的距离,在他的心里烙下了难以磨灭的深刻,这个深刻,不再是他从小的噩梦,而是当他仰头的时候,那双深邃的眼睛.......
中午时分,刘半城和贺九山走到了一个峡谷隘口,凭着职业的敏感,他们知道峡谷内“敌情”肯定不少,两人迅速进入战斗状态,警惕的双眼向前搜索着。突然,在左前侧30米处一块大石头飞出一人形靶.
“有情况!”贺九山大喊道,说时迟那时快,他迅速半面左转身抢口也随身体转向目标方向,果断击发,枪响靶落,干净利索消灭了目标。
刘半城刚往前不到五步,突然50米外升起两个在秒钟枪口已指向目标,砰、砰二枪,红色气球,应声消失,从发现到命中目标不到两秒钟,生死一线之间有时可能就相差那么0.01秒。没有平时刻苦的训练,是得不来这么敏捷身手的。四周又不时出现各种象征敌人的靶子,或三五成群,或单独闪现,都被队两人一一消灭。在近千米的峡谷后内贺九山与刘半城遇到的“敌情”50多个,几乎步步有敌情。
两个人背对背端着枪械在这片地域搜索警戒着,这样密集的火力攻击和假设敌轮番上阵,明显就是为着剿灭单个的士兵,如果不是贺九山和刘半城相互都有对方作为身后倚仗,恐怕越不过封锁线。
“等一下。”
刘半城蹲下身做了一个停止前进的动作。
贺九山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扒开地上的草丛,是几道车辙印,土还是新的,说明车子经过不久。
“看这个印子的深度,应该是装甲车之类运送枪械和重型武器的,没准陆续还会有车来往。”贺九山摩挲着下巴猜测。
对上刘半城的眼睛,两人都蕴生了一个共同的想法。
埋雷,设路障,切断他们输送武器和兵力的线路。
贺九山从背囊里拿出演习用的地雷,挖坑埋好,拉保险栓,埋线,系在一根短树枝上,然后盖上树叶草皮伪装藏好。
刘半城看着他这熟门熟路就跟穿衣吃饭一样流畅的动作不禁一愣,“你会埋雷?”
贺九山冲他痞气一笑,“吃惊了?刮目相看了?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他小时候整院里的兵什么招没使过?在训练场上把操课的士兵的衣服帽子通通拿剪子剪了,等教官带着一个班的警卫追上来的时候贺九山提前在林子里埋了大片的雷,唰唰地上了一股士兵窜到林子里最后炸得他们到处飞,虽然没有真的杀伤力但那些流光火焰可是真的带着烫人温度的,就这都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贺九山整得最过火的那段日子,每个班里的士兵大半夜都会爬起来看有没有人往房间里扔泪弹。军区里以前那些被他整过的老战士都管贺九山叫‘鬼见愁’,‘活阎王’。敌人没能把他们吓死却让这么半大点小子给搞怕了。
“哈哈!”刘半城也笑了。
“你这心眼儿也是坏到治不了了。”
贺九山一挑眉,“可不是?坏到六连的训导员都想放军犬出来咬我。”
刘半城唇边勾着笑,锋利坚硬的脸部线条都柔和了几分。
一小时后,轰隆隆的鸣响回荡在峡谷中,贺九山和刘半城隐在草丛中架好枪支暗中观察。
没过多久两辆装甲车从东南方开了出来,进入了他们布置设下的雷区。
贺九山眼睛死死盯着前方,追随着车轮的滚动心里默数着引爆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