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儿子再等两年,待家中缓缓再读书科考。”王修柏思及家中现状,觉得并不是他参加科举的时机。双亲一病卧,一位不管家中事,余下弟弟,妹妹均不是顶梁之柱,让他如何能静下心读书。他自觉不是称职的顶梁柱,可有他在,弟弟妹妹还有个可靠之人,若让他同父亲一样,他做不到。
“我不是在问你的意见。”王老六态度十分强硬。
这会儿再不知父亲另有心思,便是傻子。添丁就奇了怪了,父亲打哪来的自信,觉得大哥去考便会中?心里有疑惑,添丁仍未开口,他毕竟年少,上面有哥哥,姐姐,哪里轮也轮不到他。
“添丁可在家?”院子外村长在叫门,昨儿村长一夜未能安眠,心里就惦记着新农具的事,这若是能做出来,那个是利于万民的大好事,怎能不激动,想了一夜谁能做好此物的人选,清早醒来便急着寻添丁一同去见工匠,若不是被媳妇拦着,村长怕是要提上裤子就跑来。
添丁看向父亲,王老六一听村长的声音,脸色变了又变,然后冲着小儿子挥了挥手。添丁看,王修柏点了点头,王琇芸麻利的起身帮着把碗筷往厨房拿。添丁嘱咐姐姐只要把碗筷放到厨房的盆里。王琇芸听得脸红,却仍点了点头。让添丁意外的事,一直对村长避而不见父亲,居然也跟了出来。
大门打开,村长看着在院子里的王老六同样意外,却没有开口同老六说话,而是拉着添丁便要往外走,“家禽崽子都给你要好了,且去看看。”
“伯父请留步,侄儿有话要讲。”王老六向村长拱手行礼。
“哟,今儿认识你伯父了?”村长说着挤兑的话,却已停下脚步,转身看向王老六。“若想提不让你伯母说媒的事,这你可管不了,除非修柏早已订了婚,虽说父母之命不可违,但也得看‘命’合不合理不是。你想拿儿子攀高枝,也得看看你家现下的门脸够不够大。若想让修柏做上门婿,就别怪我把你们一家除族,咱王氏一族丢不起这个脸。”
“伯父说笑,大儿天资聪慧,侄儿怎舍得让他出门。”王老六脸上僵着笑。
添丁和大哥互视一眼,堂爷爷会针对父亲,他能想到,可他没想到堂爷爷会猜测父亲要把大哥送去做上门女婿。王修柏脸上不显,心里却发苦,若论聪慧,他不如弟弟,父亲对他给予太高的期望,让他无措。
“噢,那你是同意昨儿你伯父给修柏做的媒?”村长把话拐了回来,再看王老六的脸,十分精彩。
添丁觉得村长是故意的,这坑太明显,也就是父亲不注意才会往里跳。
“侄儿以为待大儿高中之后,再寻得贤妻才是。”
“荒唐。”村长指了指王老六的鼻子,“老六啊老六,你如今怎变得这般。”村长的话语里透着失望,在此之前他对王老六已然换望,今儿王老六又是见人,又是行礼的,让村长燃起了希望,哪想会是如此,“我且问你,何谓贤妻?家世?人品?还是其他?”
“若是家世,我且再问你,你现在是何等身份,想攀上高枝,你让你添丁和琇芸以后当如何自处?对方能容得下他们,是大度,容不下他们,修柏就得跟个狗似的听声。”村长没给王老六说话的机会,“到时闹着要分家,对方家世强硬,你有什么?你算个什么?”村长火气上窜,“你当了几年的官,怎么眼里只剩下钻营了?你这跟让儿子去做上门女婿有何区别?”
“女子当出嫁从夫。”王老爷梗着脖子说道,坚决不认为自己有错。
“父亲,现家境贫寒,儿子不准备科举,等春耕之后,儿子便去城里寻个伙计养家。”王修柏侧身站在父亲面前,直白的道出心中计划,“儿子为添丁启蒙,见他才思聪敏,以后儿子为他授业,助他科举。”
添丁惊讶看向大哥,这事怎么扯到他身上了,他对科举可没啥兴趣,压根就没想过此事。
“胡闹!”等添丁参加科考,还要十数年,他哪里等得起。王老六厉声大喝,哪想王修柏连理都未理,只扔了一句,我心已决,便迈步出了家门。气得王老六在后面大声的叫骂,添丁跟在大哥后面跟了出去,村长摇了摇头,转身也跟着走了出去,心里反复琢磨着,王老六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添丁追着大哥出了门,看着大哥颓废的背影,添丁在心里组织一下语言,便大步走过去。“大哥在为父亲的话而伤神?”添丁没有直接说自己不愿意科举的话,此时立刻讲出,怕大哥会多想。
王修柏摇头,心里却有着说不出的伤感。
添丁拍了拍大哥的大腿,“大哥,父亲为你决定命运时,你把责任推到我身上?大哥啊!咱家现在的顶梁柱可是你,反过来让我替你担担子是不是不太好?”他倒是想拍大哥的肩膀,可海拔不够,“大哥怎知我心理是愿意参加科举呢?”
“你不科举还要做什么?”王修柏低头看向弟弟,他们家也算得上是书香门第了,不参加科举,还有别的可走的路?
“大哥,你这脑子里装的东西太死板了,人都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谁说只有走科举才能出人头地?”古人的思维,有时真会气的人想拿东西往对方脑袋上拍一下。
“那些……”王修柏刚想说点什么,便见村长出来,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