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考古队加快了进程,开始处理层层棺椁,他们迫切又好奇的想知道这座埋葬三千多年的墓主人身份,教授激动的脸上泛着潮红,张丘盯着即将被打开的最外层棺椁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越来越快了。
“开了!开了!”
“啊!”
“怎么这么多尸骨?!”
前面涌成一堆的人发出尖叫往后退,灯光一闪一灭,张丘被谁推了一把,整个人往后两步靠到墙角,手上不知道按到什么一阵失重,径直往下掉了下去。
呼救声还未出口,张丘吧唧就晕倒了,晕倒前好像看到了一双冷冽绯红的双眼。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赤身luǒ_tǐ的躺在一张超级大的玉石床上,四周燃着油灯,明明晃晃的,显得鬼气森森,身上浮出一层鸡皮疙瘩,低头一看胸膛大片的红色痕迹,双腿之间的那处也是——
张丘想到梦里的内容,脸上一阵青一阵红,还来不及咬牙切齿大骂,就听见脚步声还有人叫自己名字,连忙套了t恤裤子。
“谢天谢地可算是找到你了!”考古队的人见张丘平安无事先松了口气,而后才注意到这里环境。
张丘感到后面一股湿意,猜到这是什么,顿时脸色难看,好在随后进来的考古队注意力都集中在这里的环境上。
“天呐!这里的灯油竟然还燃着。”
“队长,你看这玉床……”
张丘视线环顾了一圈,并没有看到晕倒前那双绯红色瞳孔的男人,正出神,肩膀上一重,吓得他一个哆嗦,见是教授松了口气。
方教授见了一脸担心,“小丘,你没什么事吧?”
张丘还在被那个梦和浑身痕迹困扰着,可又不能说出来,他一个男的在梦里被另一个男的上了,还不知道这男的是人是鬼,怎么听都是胡扯。
只好含糊的说:“没事,就是有些冷。”岔开了话题,“教授你们怎么过来了?”
“发现你不见了,大家伙赶紧找你,才发现主墓室角落有机关的,这才下来。”教授一一说着。
原来主墓室第五层棺椁一拆开里面涌现出绿莹莹的尸骨,在黑暗中像是夜光的一样,当时吓了人一跳,造成了些恐慌,考古队唯恐这尸骨有毒,赶紧请支援。
如果真是姑幕国的墓,距今三千多年,尸骨保存完好,泛着绿光怎么看都诡异十分。
等上面秩序归整后,教授才发现张丘不见了,寻着蛛丝马迹找到了机关,直接下来了,不过这一耽搁就是五个小时。
“方教授有发现。”队长请教授。
教授让张丘紧跟着他,别再丢了,张丘跟在后头,走路有点怪,像是夹着腿似得,他自己尴尬半天,不过发现没人注意他这才松口气,就听教授跟队长说:“这些像是祭祀的文字,我也看不明白。”
张丘这才发现,围着玉床九个方向各有一截两米多长黑色刻着文符的柱子。
“这墓真是处处都透着怪异,主墓室全是陪葬人的尸骸,主墓室下方却是这么个地儿也是空落落的——”队长说到这儿突然想到张丘先进一步的,转头问道:“小同学,你掉进来的时候发现什么了吗?”
张丘还在犹豫要不要说实话,他晕倒前却是见到一双眼睛,这里面应该是有个男人的,就听旁边人说:“队长,我们仔仔细细检查了遍,没有尸骸也没有什么陪葬品。”
“是我多想了,就算真有什么三千多年了,难不成还能长腿自己跑了?”队长笑自己想多了,转头专心致志的开始研究柱子上文符。
张丘这会也蒙了,如果眼睛是真的,身上的痕迹也是真的,那么上了他的到底是什么?
*
嗜睡的张丘睡得不踏实,断断续续的梦到一个多月前的事情,等醒来已经八点多了。
嘴巴里泛苦,昨晚吃的那颗酸梅核还在嘴里,连忙吐了,刷牙的时候又是一阵干呕,吐得都是酸水。气喘吁吁的到了实验室门口,还没多喘两口气儿,大门推开,里面的人见他这个样子一愣,“怎么脸这么白?你身体不舒服?”
“华亭师兄。”对方是教授以前在北京时的得意门生。张丘也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样子,最近他明明睡得很多,但就是睡不够似得,“可能跑太急了,教授呢?”
华亭倒了杯热水递给张丘,顺道说:“教授去了陕博,让我告诉你先回家好好休息,养好精神开学再说。”
学校三天前都放暑假了,张丘原本想留在学校跟教授一起去多了解下秦岭姑幕国诸侯墓的,那墓处处透着诡异,主墓室发掘出一千八百具绿色陪葬人尸骸,主墓室下面还有个摆着阵法的玉石棺床,却没有墓主人——张丘现在都开始自我怀疑那一天是不是他吸了什么东西产生了幻觉。
只是现在他随时吐啊吐的真有些不对劲,想了下也不强留,点点头,“那麻烦华亭师兄帮我谢谢教授。”
“知道你好奇,有什么新进展我会发给你的。”
张丘不好意思笑了,“那谢谢师兄了。”
他没住在宿舍,在学校外面租的房子,简单收拾了行李,张丘直奔高铁站买了回云城的车票。
三个小时后张丘到了云城,一下车头重脚轻浑身冒冷汗,脸色惨白的旁边服务人员还问了两句,张丘谢过好意,“不用了,我有人来接。”说完一抬头就看到他爸了。
“爸!”
张丘兴高采烈的喊了声,却见他爸远远走来盯着他眉头紧蹙,越往近脸色越是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