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一 ...
一
韩政烦躁地来回踱步,“祁悦你就是个受虐狂!”
他面前的男人,弯着腰,一手按着胸口,一手扶着垃圾桶,正在呕吐,各种难闻的味道综合在一起,钻进鼻腔里,让人作呕。
“不能喝就别喝。”话虽严厉,却透着关心,韩政走上前,轻拍祁悦的后背,为他顺气。
祁悦突然就笑了,抹了把嘴,直起身体,却因摄入过多的酒精而无法站稳,整个人摇摇晃晃的,即便这样,也没往韩政身上靠。
韩政皱着眉,搭上祁悦的肩头,一把把人带过来。
祁悦不说话,就那么靠着,事实上,他无法说话。
二十几年前,祁悦妈抱着刚刚一周岁的祁悦去韩政家串门,小祁悦肉嘟嘟的小脸像是两个白面馒头,睁着黑葡萄似的眼睛躺在妈妈臂弯里。
九岁的小韩政从没见过像小祁悦那样白胖可爱的小宝宝,心里痒痒,想要摸一摸他,手指刚碰上小祁悦的手,就被那只软软的小手握住,任凭他怎么抽,小祁悦就是不撒手。
实在是太可爱了!
小韩政围着小祁悦打转,嚷嚷着要抱。
这一抱可不得了,小韩政把祁悦给摔了。
重物落地的声音和小韩政的尖叫声惊醒了厨房里的两位妈妈,当祁悦妈看到小祁悦躺在地上的时候压根没想到自己的儿子被人给摔了。
祁悦闭着眼,没有哭声。
一切发生的太快,小韩政举着手发愣,刚才还沉甸甸捧在手里的人,怎么就摔了呢?
“小政,弟弟怎么在地上?”韩政妈显然也不能肯定祁悦被摔了,但那份宁静的气氛着实给人诡异感。
“妈……”小韩政声音发颤,“我把弟弟给摔了……”
接下来,把掌声、电话声、哭声、道歉声声声起伏。
小韩政看着大人们抱着小祁悦往门外冲,也想跟着出去,却被韩政妈的一句“在家老实给我待着,回来再收拾你!”和一个快要把他杀死的眼神钉死在门里。
刚才还吵闹的家,如今静得可怕,而韩政的左脸,火辣辣的疼。
一直等到将近十点,韩政妈才疲惫的回到家。
“妈,小悦他怎么样了?”
“医生说没事儿。”
小韩政松了口气,不知是因为祁悦身体没事儿,还是因为自己不用再挨一顿胖揍。
虽然如此,韩政妈还是联合了韩政爸狠狠地给小韩政一顿教训,告诫他一定要去祁家赔礼道歉。祁悦爸没等到祁悦出生就没了,祁悦他妈妈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以后要对祁悦好,不许再摔人家孩子,并深深教会了他生命重于一切的道理,而这顿说教在很大意义上,影响了韩政的一生,甚至是祁悦那并不算漫长的一生。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有存货!被方案折磨下的产物>w<
2、二 ...
二
打那以后,小韩政是再也不敢抱小祁悦了,等到祁悦长大一些,会自己走路了,但凡有好吃好喝好玩儿的,韩政总不会忘了他。
随着年龄的增长,祁悦说话开是表现出略微的结巴和大舌头,大家多少也看不起他说话不利索,包括韩政。
那天韩政半夜起来撒尿,路过父母的房门口,依稀听到“祁悦”什么的,鬼使神差的,韩政停下脚步,透过虚掩的门偷听爸妈的议论。
“祁悦现在说话越来越不清楚了。”
“你也发现了?”
韩政爸叹了口气:“弄不好就是小时候摔得那一下闹得。”
藏在黑暗中的韩政攥紧自己的睡裤,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感觉,祁悦被大家嘲笑的源头竟然来自于他当年的错误,而他,这个罪魁祸首竟然也跟着一起嘲笑。
韩政妈摇摇头:“当初医院说没什么问题,可谁知道呢,大脑是人体最精妙的部位,而小孩子又是那么的脆弱,小政那一下……”
韩政再也听不下去了,跑回自己的房间,蒙头缩在被子里。
此时他已经十二岁,刚上初一,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但人事总归是懂一些了。
院子的孩子们看不起祁悦,祁悦不懂,可他懂,未来的道路还很长,祁悦总有懂的那一天,到时候祁悦还会对别人的嘲笑露出灿烂的笑容么?
韩政掀开被子猛地坐起来,毫不留情的连扇自己几耳光,都是你的错,要不是你,祁悦也不会变成结巴!
也就是在那晚,韩政决定日后只要有人欺负祁悦,他第一个为他出头,有好东西,他永远在第一时间送给祁悦,祁悦是他的皇帝,他就是守护在他身边的侍卫。
然而,快乐的祁悦变得沉闷了。他不敢说话,不仅是因为玩伴儿们的嘲笑,更多的是因为韩政身上那触目惊心的疤痕,尤其是人中处那条永远消失不掉的被针缝过的伤痕。
小学三年级的时候,面对已经一年不再说话的祁悦,祁悦妈不得不把他送去特殊学校。
毫无预兆的,祁悦封闭起自己,只有面对妈妈和韩政的时候,他才会像正常人一样与他们交谈,只是那时候他用的是手语。
祁悦妈从未放弃过祁悦,十几年来,每位医生都说祁悦的声带没有损伤,即便是神经受损,也不至于不能说话,可祁悦依旧沉默无声。
“我建议您带他去心理医生那里看看。”一位医生提议道。
可面对不说话、不配合的患者,即使是心理医生也拿他没辙。
“你这样不行。”韩政从包里取出新出的名侦探柯南递给祁悦,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