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麽回事?!自己不是已经把不二送回家了嘛!怎麽会出去的,而且还喝醉!想起那天在香港庆功的晚上,那个替自己挡下无数杯酒後脸色略红的不二……那天都没有醉的……不,应该说,印象中,不二从来就不曾醉过,他的酒量也许还在自己之上。
越想越急,越想越乱。
拉开门,本来要迈出去的步子猛地停住,呼吸还是急促的,没有来得及吹干的发丝在终於停摆後,滴下了水滴。
手冢对著门外正准备按门铃的不二,除了平复呼吸,什麽话都说不出来。反倒是不二的神色正常,除了脸色红润得不太正常之外,抬头看著手冢的微笑依旧还是那麽迷人。
“咦,手冢要出门吗?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呢!”说完也不顾手冢反应,自己低笑了起来。
原本皱著的眉头皱得更紧,不得不承认,在看到不二站在那里的瞬间,手冢的那悬在半空的心终於找到了放置的地方,看他不像醉得很厉害的样子,也让手冢缓了一口气,可是,不二说完一句话後,就开始不停呵呵笑起来的样子,以及他身体左右晃动的幅度,手冢知道他错了,不二哪里是还好,简直是遭透了。
虽然不二本来就是一直笑著的,不过那是微笑,而不是现在这种从喉咙深处发出来的震动声带的低笑,再加上那个白皙中透著红润的脸以及那半眯起的双眸……
“你怎麽喝那麽多?”伸手本能的想将那还在左右摇晃的身体拉向自己身边,却被不二突然睁开眼望向自己的眼神迟疑了一下,伸出的手就这麽荡著,没有碰触到不二的身体。
“手冢是要出去的吗?”执拗的神情,仿佛自己说一句是的话,他就会转身走人。
“不。”
“那好,我们做爱吧!”不二说完,甜美得笑了一下,身体也本能的靠上了手冢还荡在空气中的手臂,顺势滑入了他的怀里。
什麽?手冢还是僵化著,太多的冲击一下子袭来,再加上今天脑子本来就有点不清醒,完全没能一下子消化他的话。
怀里的不二似乎终於找到了支撑点,不会在仿佛云里雾里一样晃动,索性整个身体都贴了上去,千金重的脑袋靠在手冢的锁骨上,虽然还是头很痛,却不像之前那麽晕了。
感觉到颈间的热气以及高於皮肤的温度,手冢叹了口气。
“不二,你喝醉了。”
“这和醉不醉没有关系,主要是你愿不愿意。”这句倒是回得够快,逻辑性也很强,完全不像一个醉倒的人说出来的话。
“不二——”
“不愿意吗?”不二挣脱手冢的支撑,无视天旋地转的晃动,只是看著手冢的眼睛。
没有喝醉的不二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手冢对著咄咄逼人的不二,想到的是,无论如何,先把他骗进屋里再说,以他现在的神智,再出去乱晃,一定会出问题的。
就在手冢准备说话的时候,握著的手机突然叫嚣起来,甚至没有来得及瞄一眼来电的人是谁,便被不二整个夺取,看也不看得直接砸在了地上,轻微的哢嚓一声後,铃声戛然而止。
没有去理睬被摔坏的手机,手冢看著不二认真的目光,那是一种充满了渴望又不容许手冢敷衍的眼神,然而,对视的时间越久,最初的那份坚定渐渐变得有些动摇。
在左右飘散了几下後,不二最终还是低下了头,任前刘海将那双美丽的眸子遮掩起来,脸色惨白,原本的红润也退得一乾二净,消瘦的肩膀轻微的颤抖著。
心痛这样的不二,手冢几乎迫不及待的伸出手想将他拥入怀中。但令手冢意想不到的是,他的手才刚碰到不二,就被他剧烈得挣开了,随後用力推开了自己,冲进房内。
没想到不二会突然动作,手冢慢了半拍才跟了进去。
声响是从洗手间传出来的,甚至来不及打开灯,黑暗中是不二痛苦不堪的呕吐声,以及那个圈卷在座边上的黑色身影。
打开略微柔和的黄色灯,看到的是坐在瓷砖上,捧著座不停干吐著的人,表情既痛苦又带有些失力的虚脱。
举步向前,在就要接近不二身边时,被他制止。
“不要过来!”
胃中还在翻江倒海,在经过了一次逆流之後变得更加不安分,仿佛整个胃部都被翻腾了过来,怎么都无法恢复到平时的位置,头很晕,每次一阵晕眩到来的时候,就会牵扯到胃部的运动,本来就吃的不多的食物被彻底得吐了个精光。然而,即使没了东西,胃还是呈翻转状态,不停干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