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儒昇满头冷汗的看着台下号称“你抬个腿我都知道你是想放屁还是想撒尿”的温尚客,对方的笑容简直就是想立马把他凌迟的意思。
韩家文,都怪你!!
陈儒昇恶狠狠的在心里骂了一句,闭上眼深吸了口气,再睁开眼时他又成为了那个无懈可击的辰光。
“其实这个奖我得的很意外,刚才上台时还有些腿软。当然,我要感谢的人有很多,可是在此之中我最应该感谢的应该是那个让我的第一次喜欢无疾而终的人。悠树这个角色和我以前习惯演绎的角色有很大的差别,自然有很多人问过我究竟是怎么完成这么大的转变的。真实的感情才能演出真实的角色,这句话很多前辈都说过。而我的理由也是如此,俗套,却是真真切切。”
“就像我说的那样,我要感谢那个让我的第一次喜欢无疾而终的人。我暗恋过一个人很多年,喜欢到连喜欢他都不敢让对方察觉出一丁点猫腻的地步。暗恋是一件煎熬,漫长,甚至得不到一点回报的事情。而这件事,足以把一个人逼到绝望。但是在我而言,喜欢一个人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即使会受到伤害,却并不足以致死。”
“所以在我看来,悠树并不是死于爱情,他只是忠于了自己的选择。而我并不是悠树,即使曾一度困于樊笼跌落深渊,却绝对不会走上绝路。爱情并不值得我付出一切,所以除了感谢我还要道歉。我为我曾经因为冲动伤害到的人道歉。在提到那个人的时候我的情绪会有些激动,所以,那个时候无论我说什么话都不要相信好吗?”
说到最后某些事情早已分不清界限,唯有最后一句话听着像是熟人间的打趣却又小心翼翼带着十足的真心诚意。在众人的掌声里韩家文静静地看着陈儒昇,不管对方是心血来潮碰个正着还是特定为了什么说的——他很确定这些话并不是为了自己,还是感觉自己受到了某种程度上的安慰。
他再清楚不过陈儒昇说的这些话都是真的,他确实喜欢过一个人很多年,甚至是现在都喜欢到能够强烈影响情绪的地步。他曾经守护过这个人,为了这个人拼尽过一切,甚至到最后患上忧郁。韩家文了解的并不多,可是只此便已经足够了。而陈儒昇说的这些话显然就是在告诉他:我不会再为了那个人伤害自己,即使不能立马做到,可是我在努力改变。
这,便是最好的承诺了。
下半场的时候韩家文主动和陈儒昇一起去了洗手间。陈儒昇错愕于他态度突然之间热切的转变,而他在韩家文面前一向直白:“怎么了你这是?我怎么感觉你突然之间像是想通了什么。”
“我只是觉得我应该更加努力一些。”韩家文笑盈盈的看着他。
而陈儒昇显然理解错了意思,抱臂冷哼了一声道:“怎么,终于明白应该抓紧本大爷这股东风了?”
韩家文顿时有些无奈,他总不能说自己应该更加努力的追他吧?于是遮掩的道:“什么东不东风的,我们不是朋友吗?”
“朋友!?”陈儒昇顿时拔高了音量:“有你这样对待朋友的吗?!忽冷忽热的,为了你心情七上八下,和你处着忐忑的简直就像是处男朋友一样!”
一口气吼完陈儒昇才反应过来自己无意间说了什么,当下就有些不自在起来。谁想到韩家文还十分耿直的问道:“这么说,你会因为我不理你而不高兴?你……在乎我?”
“你那不是废话吗?!哪个人自己要好的朋友突然一副要跟你恩断义绝的样子会高兴的起来啊!”陈儒昇把话题硬生生的又扯到了朋友上,殊不知以他对朋友的态度韩家文这个简直特殊到诡异。被伊萨尔知道了还不哭着控诉他。
“抱歉。”韩家文一向不吝于向陈儒昇示弱,也习惯于在某些敏感地方闭口不谈,可是此时他觉得直白一点并没有错:“上一次我并不是故意要爽约的,我只是听见了你说的,你只是在同情我。”
此话一出,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
韩继文的话明明温吞又无害,可是陈儒昇却莫名听出了诘问的压迫感。他面前的男人并不是一副受害者的谴责姿态,反倒真如他表现出的那样仅仅是为了这一段的行为做一次解释一般。不是为了他自己,反而是为了陈儒昇。可是这压迫感又是从哪儿来的?你真正想问的究竟是什么?
陈儒昇胸口起伏了几下,深深吸了口气,可是再开口时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我……对……”
他是想道歉的,可是被韩家文中途打断:“你刚才已经道过歉了,不用再说一遍。”他的笑容带上了一丝安抚意味:“就像你说的,人总是在喜欢的人面前冲动一些,我现在理解了。”对,喜欢。就是因为喜欢,他才会对此反应如此之大,只因这句同情来自于陈儒昇。也因此没有去仔细考虑对方为他做的那些怎么可能仅仅只是同情就能做出来的。
一种愧疚感奔涌而来,陈儒昇突然觉得自己特别混账。“垃圾暗恋,毁我友谊。”他恶狠狠的骂了一句,一把拽过韩家文往前走去:“你跟我过来。”
最终两人找了一间没有人的休息室。陈儒昇反锁上门,深吸了几口气,转过身时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眼神里充满了决然。他从兜里拿过手机,低着头按了几下把屏幕伸到了韩家文面前。
“你肯定很想知道我那一次发病究竟是为什么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