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半月后,朱大回来了,和他一同去的朱二一家子留在了原凉县,他们在哪边置下了百亩山林田,山林里便宜。朱二一家子留下来打点。这朱二原本是铺子里头的管事,朱氏卖了铺子,只得把朱二一家子派到庄子上去。好在他和朱大学了些本领,又有朱大留下来的一些得力人手,原凉县的山林庄子倒也撑得住。
作者有话要说:
☆、丧母
朱氏花钱置办了这个庄子,手头上也紧张起来。除了不得已之外,她不敢多动用一个子儿。可郭氏却不管这些,二房的开销总是找法子让朱氏掏,除了最普通的月例外,她是不会给二房一点儿好处的,甚至连刘二爷的开销尽量找朱氏去填补。朱氏哪里还会忍受这些,总是一句话,没银子。就算是吃药,她也只吃最普通的药,那些个人参什么的,她也不吃了。
刘二爷听信母亲的话,认为朱氏克扣二房的姬妾,还时不时的来找她的麻烦,可惜朱氏心如死海,凭他说什么,理也不理。这夫妻二人,哪里还有点点儿夫妻情份。刘二爷越发不喜朱氏,连带着对儿子也不喜欢。当家人的做法,让刘府的下人也有样学样,很快整个刘府哪里还有人当朱氏和逸宁是二房的主子?过着这样的日子,朱氏的身体怎么可能养得回来?就连逸宁也跟着受了一些闲气。朱氏百般忍着,只是盼望儿子快快长大,有朝一日能维护自己。
一年之后,刘二爷高中,被皇上亲点了探花郎,刘府上下喜气洋洋。朱氏却只是冷笑了几声,这样的喜气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刘二爷早就不进她的房了,虽然暂时也没姬妾怀孕,但现在的刘二爷可不是当初的那个纨绔花花大少了,人家现在可成了浪子回头金不换的典范。多少大户人家都以他为榜样,来鼓励教育家里那些不成器的儿郎们。刘家二郎的名声一时间响彻京城。这要的刘二爷,前程似锦,朱氏哪里还配得上。况且朱氏身子一直没大好,大家都传言她根本就活不了多久呢?
来刘府贺喜的人络亦不绝,刘夫人忙着招待,天天忙得脚不沾地,终于想起还得让朱氏出面,毕竟朱氏是她正正经经的亲儿媳,也是刘二爷的结婚原配,这个时候不出面,反倒给客人留下话柄。
刘夫人叫了个人去让朱氏出面待客,朱氏也没说什么,稍微打扮了一下和梅香两人出面应酬。朱氏不过一年多的时间都在外应酬,这回一现面,就让一些认识她的人吓了一大跳。在大家的眼里,以前的朱氏健康活跃,而现在的朱氏整个人都瘦的脱了形,满脸苍白,一副站都站不稳的样子。
“唉哟,二奶奶这是怎么了?”有人口急心快的问道。
“让大家笑话了,她这身子,至从年前小产血崩后就一直在调养,上好的药材吃了一筐又一筐,大夫也看了几个,可身子就是没起色。”刘夫人拿帕子沾了沾眼角,一副伤心的模样。
“二奶奶年轻,向来又身子康健,多养个一年半载,就会慢慢好的。你也别太操心了。”一个与刘夫人年岁差不多的妇人劝解道。
朱氏面上淡淡的,也不怎么说话,只是站了一会儿,就摇摇欲坠,向众人告了罪回房休息。众亲友都明白,朱氏的身子只怕是掏空了,这个样子就算好好调养,估计撑不了多久。
朱氏回房后,几个和刘府亲近的夫人们小声议论着朱氏的病情,都觉得朱氏太可惜了。好不容易刘二爷有出息了,这二奶奶怕是享不上他的福了。
果然,没几天朱氏就又起不了床了。大夫来看过,勉强开了张方子,不过也就是些养气补血的药,意思是:“尽量养着,心放宽些。”大夫很明白,朱氏怕是不大好了。刘夫人听到这个结果,什么都没说,就回了自己房。
梅香照顾了朱氏几日,见朱氏的样子越来越不行,心里又惊又怕,连忙叫来逸宁,朱氏看着儿子胖乎乎的小脸蛋,眼泪哗哗的掉下来。她知道自己身体不行了,但儿子还年幼,丈夫又年轻得意,只怕自己一死,很快就有新人娶进来,只可惜自己娘家也没什么指望,逸宁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她越想越难受,搂着儿子大哭起来。逸宁被她哭得不知所措,也跟着哭了起来,两母子抱在一起,一起嚎啕大哭。
刘二爷不得已过来看一下,见到这副场面,原本不喜的表情就又增加了两分。很是不耐烦的吩咐人:“把宁哥儿抱走,哭哭闹闹的象个什么样子。”
逸宁突然被父亲训斥,吓住了,死死的扯着梅香的衣角不肯放手,这父子两,都一年多没好好说过一句话,逸宁一向又怕父亲,刘二爷这一年多变化极大,周身的气派,现在满脸嫌恶,逸宁虽然是个孩子,也知道父亲不喜欢自己,越发害怕得大哭。
逸宁被乳母抱走,刘二爷站在朱氏床边,看着朱氏苍白的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就剩一双大眼睛,整个人象个鬼一样,哪里还站得下去,支支吾吾的丢下一句:“好生歇着。”就快步离开了房间。生怕有鬼似的,一刻也不敢多呆。这样的朱氏看上去很是吓人,哪里还是原来那副好颜色。
逸宁当晚就病了,半夜里又哭又闹,刘夫人狠狠的发作了侍侯逸宁的人,不怪儿子吓着逸宁了,反而怪朱氏的人没有照顾好逸宁。没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