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房先生漆黑的眼珠子盯着他,好像是在辨别他话里的真假,过了会儿,才讳莫如深的道,“那也不枉费他为你遭这一番罪。”他说完从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白玉盒子递给李启。那盒子不大,四周雕刻了类似蛇纹的图案。
李启一愣,接过盒子,犹豫了几下,还是问道,“先生可是知道什么?”他总觉得这账房先生的眼睛就像是什么都知道似的。
账房先生拿了毛笔在账本上勾画几笔,又低头专心的打算盘,好像并没有听到李启的问话。
李启见他不理自己,只得随意将账房给的白玉小盒子塞进包袱里,道,“那在下告辞了。”说完便带了宝儿离去。他们天黑之前要赶到茔城,不便久留。
小二哥送了两人离开,才回来一脸质问的对账房道,“我说大个子,你居然藏了这么个宝贝。”
账房低了头拨算盘,恍若未闻,小二哥继续絮絮叨叨,恨铁不成钢的道,“你说我供你吃供你住,你也不说把这么个宝贝贡献给我。”小二哥巴拉巴拉,痛心疾首的一连串的念叨,那么个宝贝,一看就不是凡物,该值多少钱啊。
账房先生拨算盘珠子的手停了下来,额角隐隐的黑线,耳朵嗡嗡的全是小二哥的念叨,干脆扔了笔,直接拉了小二哥过来堵住嘴。小二哥大眼瞠大,一脸错愕。账房先生的平时无甚表情的脸隐隐的透出满意笑容,总算安静了。
李启两人到达茔城徐府的时候,差不多已经到日暮时分。李启让宝儿待在车里,自己过去敲门。开门的仍是徐伯,见了是李启,一脸的喜色,道,“是李公子啊,主子今儿个才回府,正说明日一早去拜访公子呢。”
李启听了徐伯的话,心里也是一喜,如果徐卿在府里的话,那便省了许多麻烦,接下来的事也方便了许多。赶快去车上扶了宝儿下来,同徐伯一起进了府里。
徐卿回来洗漱了之后,就去了书房忙公务。徐伯请了两人在待客的屋子坐着等候,让侍女上了茶,自己便去了书房请徐卿出来。
宝儿赶了大半天的路,脸上满是疲色,此刻坐在李启旁边,刚喝了点茶吃了几块点心,人便显得恹恹欲睡的样子。李启担心他在这里睡着了待会儿着凉,便拉了他说话,宝儿时不时的应一声,没一会儿便没了声儿。李启往旁边一看,宝儿坐在椅子上,歪斜着脑袋,睡得正熟。
李启无奈,别人的府邸,也不好随便乱走,只得从随身携带的包袱里拿出一间披风来披在他身上。
“许久不见,仲宣还是跟以前一样会照顾人。”
李启回过头去,这说话之人正是徐卿。李启笑道,“不知徐大将军是否也跟以前一样,对三哥的话言听计从?”他这话虽然是以玩笑的口吻,但也带了试探的意味在。
徐卿对李启的话避之不答,只指了下睡着的宝儿道,“让徐伯先带他进去房里睡吧。”说完见李启应了,便要叫了徐伯来把宝儿带进去。
李启见宝儿睡得熟,不忍心叫醒他,他近来夜里睡得不好,脚老是抽筋,总是睡着睡着,便被痛醒。李启干脆对徐卿道,“我抱着宝儿跟徐伯进去吧。”说完便轻轻的抱起了宝儿示意徐伯在前面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