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出了城门便后悔了,他向来依赖李启,就这么被徐衿揣掇着出来了,现在见人来人往的到处是人群,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便心里一阵不安,不自觉的就想寻找李启的身影。不禁懊恼,不该听了徐衿那丫头的就这么出来,也没给仲宣说一声,还有待会儿崽崽醒了,找自己怎么办。
徐衿看街边一对卖绣花帕子的母女,那个母亲踩着轱辘在织布,女儿一针一针的拿了块布飞针走线,绣出活灵活现的鸳鸯花纹。徐衿出身武将之家,也没人教过那些,便一时看得入迷。李冼也不催她,只与宝儿在边上等着。李冼看宝儿愁眉苦脸的样子,脸上带着笑容,问道,“你是叫宝儿吧?”
宝儿看他一眼,觉得这人笑得真不好看,就一张脸皮在动,眼睛里面都没有笑意,还是仲宣笑得好看一点,想到李启,他便更是抑郁,也不想搭理李冼,只是垂头丧气的点了点头,再次懊悔自己不该跟着徐衿出来,王府里也有很多好吃的,或者叫仲宣带自己来也一样。
李冼也不在意,继续笑眯眯的道,“你是六弟府上的吧?”
宝儿诧异的看他一眼,他是知道这人是仲宣的哥哥,可是他怎么知道自己就和仲宣是一家的。
李冼看他表情,便知道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道,“早听说六哥府上藏了个妙人,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
宝儿蹙眉,寻思这妙人是什么人,仲宣藏了这人干什么,再看了看那了拿把折扇一身白衣的李冼,心里越发觉得,这人看起来,脑子似乎是有那么点问题。这大冬天的,谁会那把折扇,还穿得那么单薄。
李冼见宝儿看自己眼神奇怪,正想细问,便被过来的徐衿打断了。徐衿这时终于是看够了,还在摊子上买了块白底绣并蒂莲的帕子,叫了两人,急吼吼的道,“快点走了,刚才那个大娘说,等会儿集会开始,还会有斗狮子的,和有人表演喷火。”
宝儿大眼睁大,刚才还兴致缺缺的样子,这会儿听徐衿说了,也是好奇得很,问道,“喷火,从人嘴里喷出来么?”
李冼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这民间奇人异事多得很,还有人能把一把半米来长的剑给直接吞到肚子里去呢。”
徐衿一听,双眼更是冒光,赶紧的催促李冼快点带路去天桥。宝儿也拿了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李冼,心里寻思着,去看了那喷火的,吞剑的,他回去讲给仲宣和崽崽听。
李冼被这两人盯着,无奈道,“别急,我算准了时辰的,肯定来得及。”
宝儿和徐衿这才放下心来,不过心里却还是想着那天桥现在到底是什么个光景,急切的心情不仅没放下来,反而更是紧张期待。
李冼摇了摇头,只得加紧了步伐,带了两人向天桥走去。
李启和徐卿李漠两人正在书房商量事情,门扉紧闭的,那准备过来禀告宝儿出府之事的侍卫便也不敢贸然闯进去。这门里可是有两个王爷一个将军,他若是冒然闯进去,听到了什么军机要事,或是耽搁了王爷商量事情,只怕脑袋便得搬家。
在门外徘徊了一阵,里面的人却好似没有要出来的样子。侍卫一阵心急,若是那主子在外面出了什么事,他这脑袋,只怕也保不了。这大冬天里,这侍卫倒是被急得出了一脑门的汗。最后干脆豁出去,站在门外道,“王爷,属下有事禀告?”
李启正在想着该怎么从李漠那里问出点关于舅舅的事来,便听到门外侍卫的声音,不禁觉得奇怪,按理说这时不应该会有人打扰。犹豫了一下,还是让那侍卫进了书房来,待那侍卫进来站定,便问道,“出了何事?”
侍卫盯得额角直沁冷汗,忐忑道,“禀告王爷,未时前,主子与国公府孙小姐一起出了王府。”
李启一惊,从椅子上站起来,道,“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