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知道!”和珅深深地再次拜伏于地:“一世荣华满身顶戴臣都可以不要,只求皇上让臣为君父分忧为国家出力,臣死而无憾!”
二人一立一跪地对峙了许久,乾隆终于挫败地叹了口气:“和珅哪,国泰累受国恩,如今又是一方总督,你虽然是钦差,可若彻查不成,朝廷定会有人对你留难非议,朕也回护不了你。”
为什么……就不能安分地呆在后宫呢,非得向外去冲去闯,哪怕会因此而伤痕累累——也好,让你铩羽而归,你就更会知道,谁才是普天之下唯一可能保护得了你拥有得了你的人!
“谢皇上!”和珅大喜过望,“皇上只要再封一个人为钦差随同办差,奴才保证水落石出!”
“谁?”
“左都御史钱沣!”
乾隆怔了,此人出了名的铮铮铁骨,却是个空有气节不知变通的文臣,况且当初最先弹劾国泰于易简就有他一份,和珅要以他为正钦差,这不是更叫国泰起警觉之心么!他御极四十年,自诩看透诸臣百官的心术权谋,为何这和珅总是跳脱于常理之外?
“随你随你。”乾隆半叹了口气,“真不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话音未落,就听见一阵若有似无的琴声自东六宫远远飘来。乾隆开始也只是站着随便听,没一会就微微地皱起眉来,跟着琴声越走越快,直到了那处熟悉的宫殿前,他才猛地住脚,脸色忽然苍白一片,透出了平日绝不会显出的几分迷茫老态——“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