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认为我会害你们吗?”
穆城睿沉吟了一会,会不会害他,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对方不会害小崽子,毫无理由地相信这一点。
“我只是有些奇怪。”
奇怪?
“你知道吗,在上一世你同样来过樱桃县,我那时身体不好,没有和你说一句话。是木舟为你开的门,你们两人大吵了一架,然后你离开了,再也没在我们两人面前出现过。”
什么上一世?
“你以为那真的是梦吗?梦没有那么的真实,我宁愿相信那是我经历过的一种人生,有悔恨,所以上天给我从新来过的机会。在那一世,木舟对你的态度很强硬,不像现在这样。”
屁咧,小崽子为了这男人还不是和他狠狠地干了一架。
“不,木舟要是真的要赶你走的话,不是简单地打打架就算完事了。相信我,他这次对你的态度真的有些不一样。所以我把你留下来,想看看,木舟对你倒地存的是什么心思。但我越是观察越感到有些疑惑,为什么木舟从出生的二十年里不闻不问,却突然表示关心。而且这种关心来得太突然了。”
难道我关心自己的儿子还要报备一声,嘿,从今天开始我就要关心小崽子了,请提前做好准备。
张言良摇了摇头,“要知道从之前木舟去为我家里的事求你的时候,你对待他的态度并不像对待私生子,或是有血缘的陌生人那样,反而像是对待什么仇人,恶心的东西一样。那时,木舟才11岁,还是一个孩子,他很敏感,知道谁喜欢他,谁讨厌他,谁又是真心对他好,谁又恨不得他去死。所以他能从你的态度中解读出很多东西,也许他就是那个时候恨上你的。
“但我很纳闷,你为什么会这样对一个孩子,他还这么小,你们几乎没见过面。我后来猜测你所有的情绪也许针对的是他存在的本身。”
张言良用手指把他头掰过来,死死地盯着他,“不得不承认你长得真的很不错,从小到大应该有很多人喜欢你是吧。这其中有大人有同龄人,有男人也有女人。这其中是不是有人因为喜欢你而强迫你呢?一群比你大不了多少的大姐姐们,tuō_guāng你的衣服,把你当作洋娃娃一般随意摆弄。你若是不合作,或是告状,她们多的是办法整治你。”
“你闭嘴!”
“你干嘛这么生气,被我说中了。”
穆城睿开始挣扎,他是来拆穿对方虚伪的面具的,而不是站在这里毫无反抗地被男人揭开伤疤。张言良照着他的肚子狠狠地揍了一拳,穆城睿被揍得一阵痉挛,无力地跪倒在地,他觉得对方的那一拳带着气劲,估计连内脏都被搅碎了。一阵干呕,却呕不出来任何东西。头发被人抓住,被迫扬起头。张言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做那群女人的玩物对你来说很痛苦是吧,何时是个头呢?这时有个女人怀了你的孩子,你们私底下的角色游戏终于被大人们发现。作为受害者的你被送往国外,你的家人为你请了多少心理医生才让那些少女不再进入你的梦。听说你后来还娶了妻子,我猜你应该没有碰过她。
“现在来说说你为什么会对木舟突然转变态度,某一天木舟去执行秦家派给他的任务。遇到了你这个虽然绯闻不断,但却对女人抱有恐惧感的男人。刚开始你并不知道他是你的儿子,但你对他一见钟情。后来你知道了他的身份,你很痛苦,一边怨恨着他的出生,一边又恋慕着这个男人。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消化这个矛盾,最后决定跑到他的身边表示关心,以补偿多年的不闻不问。这是一个很可笑的理由。”
“你放屁!”穆城睿咬牙切齿地说。
“我的猜测可是有由来的,知道上一世你是怎么死的吗?因羞愤而自杀。木舟把你赶走后,樱桃县便开始接连大雨,等我们穿过原始丛林,来到了b市才发现你做了b市东城头目的女人。那头目举行宴会招募人才,当时木舟受邀在列,而你就在宴会上和一群男人苟合。透过重重的手臂和背影,你们俩的视线在空中相遇。
“对方是故意的,失去了娱乐的末日。让父子两在宴会上久别重逢,然后让你们彼此错愕、挣扎、羞愤、欲死,怎么说都是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要知道木舟是那时是极有名气的猎人,而你则被称为美人,形象也和现在稍稍有些出入,头发是白色的……”
张言良稍作停顿,像是在回想当时的场景。
“宴会结束后你就自杀了,你的裙下之臣还因为你的死找木舟的麻烦,但他们都不是木舟的对手。”
张言良的演讲结束,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穆城睿在发抖,他希望对方说的都是假的,是为了羞辱他而编造的假话,但他的内心深处隐隐觉得对方说的是真的。他有些害怕,怕那样的画面真的出现,到那时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小崽子,也许一死了之是最好的选择。
“你们在干什么?”穆城睿吓了一跳,原来是小崽子看他们下车了老半天而没有回去,有些担心便出来找他们。
找到他们时,穆城睿跌坐在地上,身体已被雨水淋湿。张言良站在不远处,早在穆城睿因为对方的话而发愣的时候,男人就放开了对他的钳制,真是狡猾的家伙。
穆城睿什么都没说,和他们一起回到了车上。原来秦莫林早已经回到车里,他毫发无伤,精神满满地摆弄手里的照相机,穆城睿这才想起来,那是他的命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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