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拿着保温杯过来,乔谦默就着他的手喝一口温水,就起身往休息室去了。
《戒毒》电影里的所有场景都搭建在了一个闲置的大仓库里,仓库在郊区,进出只有一条盘山公路,好在离仓库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小镇,剧组的人平时就住在小镇唯一的招待所里。
乔谦默端着保温杯路过导演休息室的时候,仲符文刚好开门出来,他手里也拿了个保温杯,看见乔谦默就意味深长的笑了,举杯做了个干杯的动作,调侃道,“乔老师,辛苦了。”
乔谦默点点头,回了句,“彼此。”
仲符文哈哈大笑,拍拍他的肩,余光里看见过道那头制片主任拿着一叠文件匆匆向他走过来,便笑哈哈的撂下句结束了请你吃饭就走了。
乔谦默回头看着仲符文的背影消失在拐角,笑了一下转身继续往休息室走。
感觉还挺微妙的。
现在的每一次见仲符文,乔谦默都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从他第一次上了仲夏之后,第二天回到剧组,仲符文挪着虚胖的身体再在他眼前晃悠的时候,乔谦默就欣喜的感觉到了一丝莫名的心虚。
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和仲夏偷情的次数越多,见到仲符文这张他熟悉到不能再熟的老脸时越有源源不断的新感触涌上心头,乔谦默感觉到了,也牢牢抓住了。他带着这些莫名的感觉再去品剧本,对《戒毒》和郁镇涛的理解也就入木三分了。
于是,再站在仲符文的镜头前,他对上孟柯,心里的活动复杂了点,眼里的情绪丰富了点,仲导满意了。
“很好,再接再厉。”仲符文盯着监视器看完当天的镜头后,拍着乔谦默的背满意的说。
于是,乔谦默就和仲夏“再接再厉”了,见面的频率从十天半月缩短到了三天两头,做爱的地点也从高级酒店的顶层露天花园到凌晨大街上随便一条阴黑的小巷,从环娱庆功宴的卫生间隔间里再到刚才拍戏的那张大床。
总之就是各种惊险刺激的来,仲夏倒是挺开心,说他们是在和满城狗仔玩心跳。
昨天夜里,乔谦默和他在今天一大早就要用来拍重头戏的那张“孟柯卧室”里的大床上抵死缠绵了半宿。完事之后,仲夏穿好衣服,没像以前那样拍拍屁股就走人。他坐在床边,就坐在今天乔谦默拍戏时坐的位置上,看了一会叼着事后烟哑然躺在黑色大床上盯着天花板出神的乔谦默,突然伸手抽掉他嘴里的烟,扑上去给了个qíng_sè的热吻。
乔谦默来者不拒,任由他舔咬吮吸。
末了,仲夏满意了,放开他笑的很开心,顺手把烟塞进自己嘴里,“那乔老师,我走了,明天见。”
乔谦默仍旧盯着天花板,对他挥手,“慢走不送。”
4
晚上仲符文也没请他吃什么好的,就小县城唯一一家深夜还在营业的馆子,要了俩小炒,俩冰啤。
仲符文坐在塑料凳子上握着啤酒颈仰头大灌一口,舒服的感叹一声,“啧,夏天就得这么过!”
乔谦默夹两口菜,笑笑,“仲导单请我,就为了带我感受生活?”
仲符文嘿嘿笑了半天,放下手中的啤酒瓶,收起笑脸认真起来,“那我也不绕弯子了……啧,是这样……就你哪个人,是纯打炮还是养着的?”
乔谦默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不动声色的嚼着嘴里的菜,咽下,喝一口酒,低头反问了一句,“仲导想他是什么?”
仲符文屈起指关节敲敲桌面,“原来是什么不重要,反正之前的戏都过了,我很满意。不过按着我的剧本来,之后还要改,感情得再深。郁镇涛是爱孟柯的,但是像他那种人,他要的可不仅仅是孟柯的人和心那么简单,啧,控制欲太强,懂吗?”伸手在空气里猛抓一把,牢牢握着举在乔谦默眼前,“郁镇涛是个重利的商人,商人的贪婪淫威他都有,所以他的爱应该跟他这个人一样,他这种存在,这种感情,给孟柯的从来不是什么狗屁依靠和情亲,得是负担!是压迫!逃不掉躲不开的那种!”一拍桌子,仲导定板,“齐新跟你对戏的时候得从心底畏惧你!”
仰头一口酒灌下,仲符文眯眼看着乔谦默冷漠道,“到什么程度你自己拿捏,总之之后的拍摄里我要看到效果。”
乔谦默依旧不动声的低头吃菜,脸上也看不出有什么起伏,不过仲符文跟他合作这么多年了,了解他,也不追着要什么答复,也大口吃起菜来。
吃了两口他突然想起个事儿,两下吞了嘴里油滋滋的菜,手背抹了抹嘴角突然说了句后天殷娟进组。
乔谦默这下抬起了头,皱皱眉,“不是小姑娘吗?找齐新不正好。”
仲符文也是满脸的不乐意,“不是出品人要捧的嘛,怕齐新腕不够大,效果不好。”
乔谦默沉默了一下,“这种题材的电影传出男一和女一的绯闻,对电影造势就好?”
仲符文乐了,“怎么,要不乔老师您受累,为了电影宣传,和咱们男二也传一个?”
乔谦默挑眉,仲符文乐过了一想,也皱眉,“不行,我得找赵总谈谈。”
乔谦默和仲符文谈完之后的第二天,仲夏也和人谈了一番。
大厦顶层半球体的总裁办公室里,仲夏靠坐在贴合玻璃幕墙设计的米白色真皮弧形长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专心玩手机游戏。
离他不远的沙发的一端,环娱老总赵立华侧对着玻璃幕墙,坐在沙发扶手上打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