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魏衍其实对许行时很感激的,先不说他是不是自己父亲,就算是在自己小时候,在自己的记忆中,只有他照顾自己,关心自己,教自己武功,想着想着,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了许行各式各样的表情,看见自己武艺渐显精湛时的拂须微笑。看见自己逗她开心时候的仰头大笑,看见自己被欺负时紧皱眉头帮自己擦洗伤口时的心疼,看见自己作践自己时只是紧紧搂着自己一言不发的叹息,看见自己逼问他自己的父母是谁时的不忍,……
想着想着,魏衍的神色渐渐放松了下来,原来不知不觉间,眼前这个人早已经照顾了自己十六年了。抬眼,看向半跪在地上的那人。
永远都是一袭白衫配上洁白的须发,纤尘不染的和乐相,此刻早已消失不见。温暖的白色长衫变成了残破的紧身黑衫。一丝不乱拢在脑后的白发散落着,披散在肩上,发梢染着点点殷红,慈祥和蔼的笑容早已经消失不见,被垂下来的发丝遮挡着,留下一片暗影。
魏衍缓缓地接近着,许行若有所感的微微扭身抬头,散发的缝隙中,两人的目光不期而遇。
魏衍就这样静静的看着,那双总是微微眯缝着的眼睛,那双曾经给自己力量与勇气的眼睛,此刻慢慢的全是慌乱、担心与愧疚。余下的一丝,竟然是惊恐,没有丝毫对自己生命的担忧。这样的目光,虽然发丝散乱的遮盖住了脸庞,这样的目光还是被魏衍看了个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