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着我一直往南边跑,这个分岔路上的建筑要比其他三条路上的破旧很多,大概跑了十几分钟,老头停了下来。
我不由得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这样的年纪,白天身上还受了伤怎么有这种精力的。我注意到这一次老头子的眼睛显得十分清澈精干,丝毫没有了白天的浑浊,看来白天的疯样是装出来的。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我拱了拱手,后者却在我后脑上狠狠拍了一下,怒不可遏的说道,“让你出去出去不听,还跟艳鬼成婚,你真是糊涂啊!”
我沉默了,这一次丝毫没有反驳,俗话说关心则乱,如果放在平时的话我定然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可是现在我心里都是黄华的安危,很多明面上的陷阱都没有引起重视。
如今想来疑点实在是太多了,这胖女人恐怕一开始打的就是让艳鬼吸我阳气的主意,冥婚只是一个幌子,她真正的目的是让我当她或者那个鬼新娘的替死鬼。
“你要是没招惹那艳鬼,脸上还抹着尸泥倒是还能出入,现在……唉,”老头叹了口气,指了指一棵大树,“跟我上去!”
令我意外的是老头居然住在树上,他爬树的速度很快,比我还要快。这棵树有些年头了,枝繁叶茂树枝粗壮,老头在上面搭了一个结实的吊床。我注意到他的床头刻着五行八卦阵和不少辟邪符文,心里不由得骇然,“您是道门中人?”
“不然你以为我怎么除掉那鬼东西的?”老者瞥了我一眼,我这才想起那一盆狗血,普通的狗血没有那么强的威力,里面恐怕还掺杂着道符。
老头从床头拿过一个葫芦,叫我转过身去。我听到背后哗啦啦的水声。不一会儿老头拍了拍我的肩膀,“捏着鼻子喝下去。”
我闻了闻,顿时一股子尿骚味充斥我的鼻腔。胃里面传来蠕虫的爬动感,看来老头是想让我把胃里面的尸腐虫全部吐出来。
我心一横,咕嘟咕嘟喝了下去。顿时一股子骚味大脑,胃里面翻腾越来越厉害,哗的一声吐了出来。
吐到最后还在干呕,拿网上一句话来说,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秽物里面有一摊白色的虫子,怕是有上千只,我只感觉背后一阵恶寒。这鬼新娘到底是什么来头?
他又递给我一个葫芦,有些赞赏的点了点头,“不错,这虫子要是留在你体内,一晚上的功夫就能喝光你的血吃光你的内脏,冲着你这胆量赏你点黄酒!”
我连忙夺了过来大灌了几口,老头立刻抢了回去肉疼的说道,“你这小子,弄这黄酒多不容易?你别给我全喝了!”
黄酒下肚,胃里面暖洋洋的,那股子尿骚味和呕吐感才被压了下去。
我苦涩的笑了笑,“今天若不是您,恐怕还真躲不过去了。”
老头瞥了我一眼,“别鬼扯,你小子的本事后山那家伙不来,其他所有鬼魂一起上也奈何不了你,怎么?你莫非真对那鬼新娘有情了?”
我摇了摇头,把事情都告诉给了老者。后者再次赞许的点了点头,“脑子还是很清晰的,你选择的没错,要是你真动了手,你是可以活着出去,但是你那朋友铁定活不成了。”
“您对这里似乎十分了解?”我试探着问道。
老头喝了一口酒,眼神向远方眺望,伸出两根手指,“二十年了,能不熟吗?”
“您被困在这里二十年?”我有些不可置信的长大了嘴巴。
老头沉沉的叹了口气,“前面十年是我自己呆在这里查事情,后面十年就是真出不去了。不过还好,我们道师什么时候怕鬼了?反正村外那老妪和我关系也不错,三天两头给我送酒进来,有酒嘛,什么事情都好说。”
我立刻问道,“村口那老妪到底是好是坏?”
闻言,老头缓缓转过身来,眼神凝重的望着我,“记着!这村子里面人比鬼危险,除了那老妪和我之外你谁都信不得!”
我点了点头,暗自叹了口气,因为听信了胖女人的谗言居然误会了好人,这叫我良心怎么能安?
“先睡一晚上吧,要是今天晚上那鬼新娘没有找过来事情就好办了,要是找了过来你就要小心了,那就是这新娘看上你了。”老头子咧嘴一笑,我却从这笑容中看到了渗人的寒意,鬼看上人不得到是不会罢休的,但一般而言鬼魂只会看中普通人,道师身上阳气虽然旺盛,可却不是鬼魂可以消受的。
这村子里面的鬼东西有些怪异啊。
“您能不能告诉我一些关于这村子的事情?”我有些迫切的说道。
老头看了我一眼,“在那之前,先告诉我你的名字。”
“晚辈名为秦枫,不知前辈……”
老头眼神微微一愣,有些错愕的看了我一眼,不过也只是转瞬即逝,很快就恢复了平淡,“我说你这多管闲事的脾气怎么和虚游子那家伙这么像,我和虚游子那家伙一个辈分,你叫我一声陈老吧,应该也不算亏待你。”
我不由得愣了愣,这老者居然还认识虚游子。
老者长叹一口气打开了话匣,“当初要是听了虚游子那家伙的,现在也不至陷入此两难境地。”
陈老和虚游子小时候是同乡,当初虚游子的师父下山选有潜力的孩童做道师,同时看中了虚游子和陈老,但是可惜的是陈老天生体质羸弱,捉不了鬼,于是便在道宗之内做了个挂名弟子,旁学道术。
成年之后为了增长自己的见识,强化自己的体质,陈老选择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