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不如死的三天过去了。
电视机终于停止了放送,屏幕上出现了最开始那些雪花。
门被打开了,两人男人走进来架起溪晓,将他拖到了屋外,而后用车将他载入市区,把他扔到了大街上。毫无生气的溪晓脸上已然没有了任何表情,现在的他正如一个被抽取了七魂六魄的躯壳,不会思考,不会哭笑。他神情木然地慢慢爬起来,紧握着手机的手已经发紫,机械地保持着这个动作,凝结成一个永恒的绝望姿势。
举步维艰地回到家,溪晓很想洗干净这一身的肮脏,但有一件事他必须先做。打通沈映冉的电话,问他一句话。
“晓,你总算给我打电话了。怎么,不生气了吧。”沈映冉的嗓音总是那样温柔,吸引着身边的人想要依赖、靠近。可就是这种一如既往的温柔,让溪晓更加的疼痛难当。
“冉,你爱我吗?”溪晓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声音止不住的颤抖。恋爱五年,他问过沈映冉几次,沈映冉总是支支吾吾不肯说出那三个字,他并不太介意,只认为个性稳重内敛的冉不懂得说情话罢了。但是,现在的他急迫需要沈映冉给自己一个承诺,一个表白,将他从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里拉出来。只要他应一句,哪怕是敷衍,溪晓就能抓住那微小的希望重新站起来,原谅他这三天的置之不理,原谅他带给自己的一切劫难。
然而……
“你又怎么了?晓,我对你的心意你应该懂得,怎么又在闹了?乖,我这几天忙,星期五就来看你好不好。”沈映冉只觉得溪晓情绪低落,没有觉察到他言语里的极度不安。
“你在哪里?”溪晓极力压制着连绵不尽的绝望,想见他,现在就想见到他!
“在公司啊,还能在哪里,噢,有事要忙了,晚上再打给你……”电话那头好像有人在叫他,沈映冉快速挂了电话。
是个女人在喊他。溪晓确定自己听到的是郑惠兰的声音,她喊他“亲爱的”,他却没有反驳。呵呵,呵呵呵,就是这样,沈映冉对任何人都是一副温柔宽和的模样,明知道他不喜欢郑惠兰,他也不可能对她板着脸,冷眼相待。
他时常说,郑惠兰是无辜的,她是个好女人,自己不想伤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