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兴祚说道:“其实,额鲁搬进新家,咱们这些做师傅、兄长的也应该帮一把,不过这场面恐怕太大了,恐怕有人会告状,我们都别露面,免得招惹是非,明天都派阿哈送份礼就行了。”
萨哈廉点点头:“只有这样了,额鲁年纪不大,可隐隐约约有了些势力,这样下去真不知对他是好事还是坏事。”
李榆臊得脸通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恨不得找条缝转到地底下去。
李榆回家时,天已经很晚了,二妞早就折腾够回家了,哈达里也已经睡着了,孟克见他总算回来了,得意洋洋地把白天的事说了一遍,而且对二妞赞不绝口,这可比他当贼强多了,只要脸皮够厚,轻轻松松就可以大把捞钱,一想到明天就可以数钱玩了,他就高兴的睡不着。
李榆没理他,自己躺在炕上想心事,今天库尔缠、达海的话把他脑子搅得很乱,看来自己不能在这儿留下去了,是到了该走的时候了。看着孟克眉飞色舞的样子,李榆冷冷地问道:“如果我想离开这里,你愿意吗?想好再说,你想留下也可以。”
孟克一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说的当真,这日子才好起来你就想走?这宅子还有拖克索都不要了?”
“不要了,他们只是把我当刀用,我杀的人越多他们越高兴,他们给我的财物哪样没有血腥味,我不勉强你,你自己想怎么办都由得你,先不要和哈达里讲,以后再告诉他。”
“那我们到哪去?”
“不知道,哪不打仗就去哪。”
孟克笑了:“我当多大的事呢,不就是离开这个贼窝吗,咱们是兄弟,要走就一块走,你以为我喜欢这儿,这帮家伙杀人抢劫比我们这帮做贼的都心黑,还假正经,我不就是卖点烟叶赌几把牌嘛,总有人盯着我,要不是碍着你的面子,早就把我关起来了,你说我们怎么走吧。”
“我怎么知道,只有见机行事了,而且一点风声都不能透出去。”
两人又商量了一会儿,孟克打算这些天出城先探探路,再偷偷准备些粮食、马料,时机一到说走就走。李榆又把今天在萨哈廉府上听到的话跟孟克讲了一遍,吓得孟克直吐舌头,这地方可太凶险了,还是早点走得好,免得白丢了性命。
第二天一大早,二妞又跑来了,李榆知道今天躲不过去了,只好硬着头皮上,接着鳌拜这帮小兄弟,还有孟克那帮讲义气的狐朋狗友来帮忙了,院子里立刻热闹起来,二妞昨天就指挥老王、老赵两家人把院子和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又想办法弄来一些肉和粮食,该准备的都备齐了,二妞一声令下,全家上上下下就有条不紊地忙碌起来,一边生火做饭,一边准备招待客人。
二妞今天穿了件镶红的绸面袍子,头发辫子也梳理的整整齐齐,鬓角还插了朵花,人显得格外秀气,在院子忙乎个不停,李榆看她就头晕,这丫头真把这儿当自己家了,心里暗骂阿巴泰这两口子也不管管,看来自己要走就得早走,要不这丫头就是个麻烦事。
客人陆续到了,硕托和斋桑古来得最早,他俩就喜欢到处掺和,今天还带了一帮阿哈,一到门口就吹起唢呐,有几个人不知从哪弄来几枝三眼铳就对着天乱放,李榆家门外立即就是乌烟瘴气,这可把李榆吓坏了,这帮家伙从来就是唯恐天下不乱,今天打算害我了,好在豪格带着祁充格带了,好说歹说把硕托、斋桑古这两个浑人的闹剧制止了。
让李榆没想到的是,居然有一大帮女人也凑热闹,这些女人身份还不一般,尽是些各府的福晋、格格,领头的是老汗的三格格莽古济,她们一来就先围着李榆品头论足一番,等把李榆折腾够了,又拉着二妞问长问短,眼睛使劲地盯着她肚子,失望之后才肯离去,她们才不会留下吃李榆家的这顿饭呢。
来的客人身份并不高,除了扎场子的豪格、硕托和斋桑古,官职较高的也就是图赖、扬善、白格这几个巴雅喇军官,还有苏拜、阿萨里等几个侍卫,他们与李榆关系太近了,不能不给面子,二妞的两个姐夫李永芳、英俄尔岱倒是都来了,小姨子的面子不能不给,更何况李榆很有可能与他们成为连襟,这关系不能不拉,英俄尔岱和李榆谈得挺投机,这人能打仗而且会认字,在诸申中算是难得的文武双全,李永芳就有点尴尬了,他这个总兵身份最高,但来的诸申都不理他,坐了一会儿就把儿子英格留下,自己借故走了。
范文程这些汉官也来了,这帮人也送不出好东西,一般就是些碗筷碟子,送了礼就走,李榆还过意不去,请他们留下吃饭,但他们一见满院子的诸申,根本不敢久留。像铁矛这些大兵反而是来的最多的,两黄旗、两白旗与李榆沾点边的几乎都来了,这帮人还最高兴,铁矛就说,过去在费阿拉和赫图阿拉时,大家有事没事都经常聚聚,日子过得热热闹闹,进了辽东就不行了,规矩越来越多,各旗之间不敢随便走动了,朋友之间也疏远了,李榆挑这个头把大家叫来热闹一下,他们心里都高兴,上面要怪罪也无所谓,他们就是群当兵的有什么好怕,李榆是说晚了,要不牛眼听到消息肯定会从铁岭赶来。
人一多就麻烦,李榆的院子也不大,乱糟糟挤了满满的两百号人,哈达里和几个孩子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疯玩,二妞只管收钱收财物,乐得合不拢嘴,其他也顾不上管了,孟克又被硕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