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滴清凉的液体沿着老萧头干涸欲裂的嘴唇流进他的喉咙里面,化成一股春风雨露滋润他那具干枯毫无一丝生机的身躯。
老萧头不敢肯定自己是否还活着,他的意识像是被困在一个恐怖的干燥,酷热之地,他想要挣扎,却每一次都被一个不存在的牢笼禁锢在身躯里面。
也许只有每日不定时送来这一股清泉才会彻底平息他内心那种压抑狂躁的感觉。他一日日看着身体内发生的变化,极力试图抓住什么,然后一切都仿佛是永恒重复,他再一次陷入了深度昏迷。
直到他再一次苏醒时,竟然发现在自己世界内,那一条条纵横交错的疤痕开始缓慢生出一些经络血脉。那感觉就像是一颗枯死的百年老树,再一次焕发了生机。经脉所致之处,干枯的细胞被滋养,一天天变得柔软起来。那些曾经干裂皮肤,血肉也重新愈合。
在那些犹如老树盘根的经脉内部,竟然还有一丝蓝色火焰之力在流淌.....火焰凝杀?老萧头自然能感受到那股熟悉的能量气息。
身体内竟然还残存着一丝火焰凝杀,这无疑是在身上捆绑着一颗随时会爆的炸弹。老萧头思绪顿时有些慌乱起来。可惜他现在还是被囚禁在自己身躯封闭世界内,无法挣扎出来,更无法去除那一丝蓝色火凝杀。
算了!我现在还不知道何时能从身躯里面出去,还去管这些事情作甚....老萧头默默一叹息,意识又落在那一条新凝成的经脉上面。他这才发觉,自己这条新生的经脉竟然是有之前火焰灼伤的疤痕作为主脉,生出新的血脉循环。它独立一支并不和原有的身躯经脉相联系,另一端好似一条根系钻进了狂暴丹内。
这一部分被新经脉占据的身躯,甚至连血液也变成了蓝色,隐隐透着一股火凝杀的气息。
奇怪!老萧头有些看不懂自己这具古怪身躯了,不知道这样的身体,还能不能活过来....难不成要一辈子这样不死不活的困在里面?老萧头一想到这个可怕的念头,就感觉不寒而栗。
我不可以这样永无休止的困在身体内,我要出去!老萧头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冲着那条新生的经脉冲了过去,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能不能冲破它,却绝不会让它永远捆锁自己。
老萧头意念完全集中在那条新经脉之中,一股强悍的火焰之力,瞬间被激发,顷刻就让他的全身犹如进入了炼狱一般被灼烧。
但是老萧头丝毫也不畏缩,继续冲击经脉,直到他可以清晰感应到火凝杀的气息,甚至他的意识已经和火凝杀融和为一体时,他终于迸发了,一个念头,立刻让那一丝火凝杀在他一部分新躯体内运转起来。
他竟然可以自由操控火凝杀,这是他之前连想都不敢想象的事情。
只是现在他这一半新躯体内经脉网络还未完全长成,那一丝火凝杀也只能被控制在体内,无法真正释放。
老萧头在这种极端内视的状态下,对自己身体有了从未有过的体悟和熟悉,他可以清晰感受到每一个悦动的细胞,还有那些血液流淌的速度。
他的意识跟随着身躯内每一丝变化,开始只是观察,渐渐地,他想去改变,他尝试用意识去影响血液流速,用意识去改变细胞跳动的节奏。
渐渐地,血脉一点一点延展,朝着一丝微弱光亮滋长,直到他可以触及到那一丝光亮时,老萧头的意识像是冲破了身躯,再次回到了现实。
他睁开眼睛,这才发现四周黑漆漆的像是一个山洞,他的身躯被包裹的像个粽子,还有在他的床边放着一碗碗药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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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萧头摸了摸额角,用力撕扯下身上的绷带,这才发现自己左边身躯已经变得让他差点没认出来。只见一条条细长的疤痕纵横交错,就像是纹身般攀爬了他一半的身躯。它们不仅仅是在皮肤表面,还深入了血肉,甚至骨髓内,每一道疤痕之下都是一条新生的经脉。
看着自己已经似是而非的身躯,老萧头迷茫了,他不知道自己凭借这么一具残破的身躯还能存活多久,他不甘心在自己刚刚获得了九百年生命力之后又要面临生死的抉择。他不甘心....正是这一份不甘命运的执念,让他在这具残破不堪的身躯上面创造出一个前所未有的狂暴火焰凝练超能进化之路。
老萧头握了握左拳,感觉有些麻木,竟然像是打了麻药,他抬起手臂,只见疤痕之下,一条条蓝色血液十分清晰的呈现出来。他又抡起手臂一股狂暴火焰运转,他以火焰流星朝着地面打出一拳。
彭!他的拳头砸在地面,却未带起任何一丝火焰之力....难道我这一半身躯废了?再也无法使用狂暴火焰之力了吗?老萧头一惊,刚要收回拳头,却发觉从左侧新经脉中,一丝丝极为细微的能量涌出,从他的指尖一直落下地面....
轰!一声狂暴的火焰之力炸开,整片洞所有东西都被付之一炬,湛蓝色的火焰,瞬间蔓延了整片矿洞。老萧头就在火焰迸发那一瞬间,身躯已经跳出了山洞,他回头遥望着山洞,难以置信的表情浮现脸颊。
“这也太强悍了吧”老萧头挥挥衣袖,擦去额头的黑色灰尘,又轻轻抚摸着自己左臂上面的疤痕,他内心中忽然有种明悟,似乎这一次他冒险在身躯内使出火凝杀,竟然让他的身躯具有了承受火凝杀的强悍度。
虽然只是一半身躯,也让老萧头感到无比的震撼,他内心十分清楚,狂暴火焰之力和火凝杀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