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隘拍了拍我的脸,大约是觉得可以了,慢慢地把我脸上那张东西撕了下来。王坚强给我换了套衣服,然后找了登山绳把我捆住,最后还踢了我一脚。我摔在地上,看秦隘把那张人皮一样的东西贴在自己脸上,然后再用了瓶子里的液体把面具溶住,等到他再次走到我面前的时候,我惊愕地发现他的脸已经完全变成了我的。甚至我左边眼角有颗淡淡的泪痣都没有被遗漏。他往身上套我的冲锋衣和裤子,同时做了个我在思考时惯常做的小表情:咬住半边下唇并嘟了一下。
那家伙穿好我的衣服,一把扯下假发套走过来给我戴好,然后拿走了我的眼镜给自己带上,“脸都借了,其他东西小三爷不介意吧?”我心里愤怒得要死,但我知道这时候情绪没有用,只是暗暗盘算着等闷油瓶他们上来,怎么想办法把情况传达给他们。
“还有我其实想知道,闷小哥和花儿爷,小三爷是喜欢哪个更多一些?”秦隘再次开口的时候,我简直呆掉了。因为现在他不仅穿着我的衣服,顶着我的相貌,连声音也变得一模一样!除了身形方面他比我要矮,已经连我自己都看不出他哪里不妥了。
“你到底想怎样?就算这次拿到了你们要的东西,鬼玺还是在我手上。”我尽量平缓语气,提醒他筹码和主动权都在我手上。
他把那身“琴爱”的衣服披在我身上,不置可否地笑着,“我知道。所以我不会伤害小三爷的。——以及,小三爷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他们两个,你更喜欢谁?”
“管你屁事!”我终于再也忍不住了,狠狠地“操”了一声。
秦隘摇了摇头,啧啧两声,说道,“漂亮同优雅不分家,小三爷这种粗口我很不喜欢。怎么办呢?”
我简直想上去抽他丫一巴掌,这种乖乖受缚的感觉真让人蛋疼,我几乎是咬牙切齿了:“不喜欢你就别听!x你祖宗!快放开你大爷!”
王坚强听不下去了,粗鲁地掐着我脖子并捏住我的下巴,企图把另一瓶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倒在我嘴巴里。他对秦隘说,“别跟他罗嗦了,早死早超生!”我心里大骇,拼命扭动挣扎,尽力避开倾倒下来的液体。结果秦隘上来直接在我后腰按了一下,我整个人都僵掉动弹不了,王坚强轻松地捏开我的嘴让我吞下了那瓶东西。等秦隘放开我的时候我软趴趴地伏在地上,感觉四肢都麻木了,但喉咙里却生出一股撕裂一样的灼烧感。
秦隘的脚就在我眼睛边上,登山靴在我视线里放得很大。他蹲下来拎住我,让我靠在王坚强身上,笑得一脸天真无邪拍了拍我的脸,并在我脸上蒙上一张早已准备好的面具,“这样小三爷就说不出脏话了。啧啧,这小模样再加上哑巴的缺陷,真是格外让人心疼。我都要爱上这样的小三爷了。不过——我现在没功夫应付你,就先让老王和海森照顾你吧。”
他说着站起身来拉伸开手臂和肢体,就在我面前硬生生把他自己拉高了十几公分。我瞠目结舌地望着他展示跟小花不相上下的缩骨功,突然萌生出一种巨大的危机感。从刚才他出手按我的后腰的功力来看,这家伙应该还具备另一种能力:认穴。
这时候方台另一边有人上来,铜链哗哗晃动。海森爬在头一个,接着是小花、胖子他们,而闷油瓶照例是最后一个。海森一上来就奔着我跑过来,一副紧张地样子问着,“老板娘怎么了?”王坚强就接口告诉他“琴爱”摔了一跤扭伤了脚吧啦吧啦,我火不打一处来叫海森滚开,却突然发现自己居然没办法发出声音。而王坚强在暗处掐着我肩膀不让我乱动。
这时站在一边的“吴邪”突然奔着胖子上去捶了他两下,一派“天真无邪”地嚷着“死胖子,你丫怎么不趁机让那些蜥蜴咬掉几口肉减减斤两”。胖子则一把搂住他肩膀用手捅他的腰,回敬他“你这小腰倒是减得够妖娆了,让你胖爷爷吃口豆腐”。而后“吴邪”又问了小花“小花你没事吧”,最后面对闷油瓶时他笨拙地挠了挠脑袋,欲言又止地喊了声“小哥”。闷油瓶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是冲他点了点头。
我冷眼看着秦隘把我的腔调学了个十足十,恐惧感油然而生。这个人在接触的短短几天里就能够如此逼真地模仿一个人(当然也不排除我特别简单,特别好模仿),可见他有着超群的细微观察力。在他扮成琴爱的时候,他从不开口说话,却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细细临摹我们的一举一动,盘算着创造对他们有利的局面,实在是太可怕了。更可怕的是,我们甚至没弄清楚他的最终目的。
相反,我现在说不出话,也不能动弹,表现出的样子确实跟之前“琴爱”给所有人的印象一般。我先前还小看他们,认为胤禛派一个很废的女人来简直是讨手脚,但是现在,这个“很废的女人”却成了最不会被重视也最不会被怀疑的成员。不得不说,秦隘的计划非常完美。
“好了,我们现在就进去吧!”确旦适时地站起来表态。
王坚强却摇头,“我们老板娘伤了脚,不能动。”
确旦板着脸,语气非常不高兴,“那怎么办?不可能因为你们,所有人都在这里浪费时间!这里的空间随时有可能改变,我没有把握顺利地出来!”
“要不我们在这里休整,等老板娘脚好了,我们再进去跟你们会合。”王坚强提出要求。
确旦冷冷看着他,转身向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