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哥儿苦逼的躺在床上歇着,“爷爷,你芯子是多少岁?”
“来这里之前有七十岁了,在这里也过了六十多年,算起来也有一百三十多岁了吧。”老头儿满不在乎的喝着酒,醉醺醺的,有一搭没一搭的跟霁哥儿聊,“你呢?看你这毛头小子样,芯子里才三十左右吧。”
“爷爷你要不要看得那么准。”跟x光机似的,霁哥儿撇撇嘴。
“当然,你不看看我活了多少岁,过的桥比你走的路多。”灌了一口酒,“后生就是好,适应能力强,哦到里都六十几年了,到依家都唔适应,一个人亦几无聊(年轻就是好,适应能力强,我到这里都六十多年了,到现在都不适应,一个人挺无聊的)。”话里冒了点方言调调。
“爷爷你是上海人?”
“不是,广东人,在上海发家,你哪的?”老头儿来兴趣了,放下酒瓶聊。
“小时候在广东住,后来到上海工作,之后在上海定居了。”包括认回父母之后一直都在上海了,“爷爷你说说你的名讳,说不定我们以前见过。”
“卢殷启,我没有你的记忆,不见得我们见过。”
卢殷启,霁月听过的只有一号人物是这个名字,“爷爷,难道你是殷实药业的创始人?”
“嘿嘿,好汉不提当年勇,你怎么知道的,你是同行?”老头儿脸上的醉态不见了,老脸一红,仿佛年轻了几岁。
“我是秦氏的执行总裁,秦氏搞医疗器械的,打算和你的公司合作项目,那时候和我洽谈的是你的孙女云慧,老太太六十大寿的宴会我也去了,也见着老太太,只是没有遇见你。”
“哎,那时候我已经不在了,没能陪她过六十大寿。”声音里是一阵唏嘘,霁哥儿为自己的口误脸上一阵尴尬。
“云慧都挺好的吧。”
“嗯,她嫁人了,生了对双胞胎。”霁月那时和卢云慧这样的女强人也算得上志同道合,两人除了生意还能聊得挺好的,孩子的满月宴也去了,两个小娃娃可爱得很,霁月尽可能把自己所知道的有关卢家的事都告诉他,感觉得出来,他很想念他的家人。
两人说着说着聊到了穿到这儿的事,说起来自己还是比老头儿幸运些,老头儿到这里来的时候,是一个寡么儿生下的,那么儿生下孩子之后就过世了,还是帮那寡夫接生的人养大了他,也就是他的师傅,老头儿前世是学医出身的,老师傅以为他天赋异禀,就把他收进门当关门弟子,早年还好,跟着师傅到处流浪探访山川,后来老师傅仙游了,老头儿就在这安居下来,老头儿生下来是个爷们,直男一个,老人家思想也固化,不喜欢这里的男男风气,干脆躲在山上眼不见为净,再说他也没有传宗接代的压力,而且他最爱最挂念的还是他的妻子,所以打了一辈子光棍。
“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孤家寡人,这辈子想怎么活随自己的意,上辈子为了妻儿,为了生计,奔波劳累不说,面具戴太久累心,人李白不是说了么,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我老早就想过这种恣意的生活,来到这里,就当是放逐自己,好好的任性一把。”说到这里老头儿无奈的倒光最后一滴酒,对着空瓶囔囔道,“可是你不同,你一个哥儿,父母在不远游,嫁人是注定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