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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盖滋縻干笑着,道:“我内急,内急,呵呵,先去解决一下。”
乌孙王室诸人大多听不懂吴语,解忧公主听懂了,难掩鄙视。
苏妙华直接出声:“真不要脸。”
程墨笑道:“草原辽阔,何处不是天然茅厕?不必舍近求远,就在这里解决吧。”
还有一个更不要脸的。这一句苏妙华咽回肚里了,只是脸色和解忧公主一样,都是既鄙视想笑又忍住的样子。
盖滋縻当然不会因为程墨一句话便走回来,程墨也不会这样认为,于是黑子几个纵跃,如老鹰抓小鸡般把一只脚将落未落的盖滋縻给捉回来了。
胖王听了翻译,得知事情经过,大感脸上无光,道:“程侯爷,此事或许只是至落勃个人所为,没有同谋。你这样把现场所有的人都当成罪犯,岂不过份?”
难道他带来欢迎程墨,宣扬国威的两万军士也成了罪犯不成?真是岂有此理。
程墨笑吟吟道:“昆莫可知,程某在来乌孙途中曾遭袭击,军士死伤惨重?袭击程某,欲置程某于死地的四千骑兵,也是乌孙人。难道是这个什么至落勃轻轻松松出动四千骑兵么?那程某倒要问一声,为什么?”
这恐怕不是有仇,而是为了利争吧?
胖王惊道:“什么,程侯爷曾遭遇袭击?”
他的惊讶不似作伪。胖王是主张和吴朝结盟的,可和匈奴的渊源又极深,不免在匈奴面前心虚,只好当鸵鸟,他没有派兵袭击程墨的动机,真要派,也不会只怕四千人。程墨并没有怀疑他。
程墨道:“正是。程某刚到,又遇刺杀。至落勃是贵国的神箭手吧?”
这一点,胖王没有否认,也无法否认。至落勃确实是公认的神箭手,能五箭连珠,箭箭不落空。不知是程墨运气好,还是他运气不济,最后这一箭没有中,所以他死了,尸首异处。
程墨继续道:“是谁派他来行刺呢?会不会是那个派兵夜袭程某的人?”
胖王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时,黑子带着盖滋縻来到矮几前,把他往地上一放,闪身退到程墨身后,如标枪般站立,像是一直站在那里,从没动过。
程墨道:“右将军,请吧。”
盖滋縻脸色苍白,像是受了惊吓,又好象想借逃走时被人叫破。胖王上下打量他两眼,道:“你的亲军哪里去了?”
盖滋縻道:“大战一即触发,我怎能不为国事着想?可我仅有四千亲军,也只能让这四千人代我为乌孙而战了。”
程墨听着夏习把胖王兄弟俩的对话悄悄翻译过来,四千人,在数目上对上了,至此可以确定,陶平没有说假话,派兵袭击的确实是盖滋縻。
“右将军真是深明大义,吴朝和乌孙结盟,共击匈奴,右将军连亲军都交出来,可见共击匈奴的决心,程某定会把此事奏明我大吴皇帝陛,请皇帝陛下嘉奖右将军。”
盖滋縻的脸色更加难看,道:“乌孙不是吴朝的藩国。”
那有何妨,现在不是,以后总会是的。程墨故作讶然,道:“难道只有藩国才能嘉奖吗?”
当然不是,两国结盟,盟国中表现突出的将领,刘询也可以嘉奖,以表彰该将领在联盟中做出的贡献。程墨这么说,听在苏妙华耳中,大为讽刺,只是男人谈论国事,女人不便插话,她唇边浮起一抹冷笑。
盖滋縻心头火起,却无可奈何,只能勉强坐下,四处张望一番,唤过一个上酒食的婢女,吩咐他去叫自己的随从过来。
一个长相平常的汉子走了过来,附耳在盖滋縻唇边,不停点头,然后匆匆而去。
胖王看这样子,大家都得跟着耗下去,只好下令两万骑兵退下,腾出地方,燃起篝火,欢迎程墨到访。
这时不过下午未时光景,篝火点燃了,乌孙王室以及各部落首领依次而坐,只是人人脸色尴尬,虽不时举杯,却饮而无味。
程墨一直淡定自若,有人上来敬酒,他便举杯,没人敬酒,他便安安静静坐着。
盖滋縻越看斜对面这个英俊青年越不顺眼,他拍碎一坛青稞酒,转头看了程墨一眼,确定程墨没有注意他,便把手伸进酒坛里,手上的药粉尽数融进酒里。他一手提起酒坛,一手拿一个大碗,走向程墨。
程墨确实没有看盖滋縻,也没有看在跳舞的美人儿,而是在想自己的心事,突然面前的矮几上发出嘭的一声响,盖滋縻来到面前,咕噜咕噜倒了碗酒,道:“本将军久仰侯爷大名,今日一见,果然英俊不凡。来,我敬你一碗。”
说是敬酒,却只拿一碗。
程墨站了起来,端起面前的酒杯,杯里的酒满满的。他道:“右将军,请。”
盖滋縻递碗的手僵在半空,难道要他把这碗毒酒喝下去么?他还没回过神,程墨已喝了酒,倒转杯底,示意干了,道:“我干了,右将军随意。”
还随什么意啊,这可是他亲自下毒的酒。
“我听说程侯爷千杯不醉,原来消息有误,哈哈。”盖滋縻打了两个哈哈,把端酒碗的手缩回来,二话不说全倒在地上,道:“我这就去拿酒杯。”
不待程墨说话,拎起酒坛就走。
一直站在程墨身后的云可低声道:“丞相,此人在酒里下毒。”
他的任务便是盯着盖滋縻,离开的随从自有别的司隶校尉跟踪。盖滋縻以为下毒下得神不知鬼不觉,哪里想到他的小动作全落在云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