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堂细细地给他揉了一会儿揉散了淤血,“好了。”收好药油打香皂洗手。
殷晓也整理好衣服,跟过来瞧瞧他脸色。等唐堂洗好了手直起腰两人对视时,他知趣地没再提周立辉,只笑了笑,道:“本来想约你出去吃饭的,但估计你现在也没什么心情了吧。嗯,那改天……”
唐堂眼睫微微颤动一下,虽然不语却有些微感动。他想周立辉白长了这么大,怎么就没殷晓这么懂事这么善解人意呢?
殷晓停了一会儿,见他没接招,便貌似有点尴尬地笑了一下,说:“那,我先走了。”
他举步往门口走,走得不快也不慢,看似平常,内心却在暗暗呼唤:留住我呀!快留住我呀!你好意思让我就这么走嘛?
唐堂这么聪明,显然也看出了他的磨蹭,想来刚才殷晓话虽说得漂亮,但其实是不太想走的。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如他的愿,迟疑片刻,终于还是在他手触上门把时叫住了他。“殷晓,”他声音里带出点矛盾和歉然,轻声道:“不介意的话……就在这儿吃顿便饭吧。”
殷晓脸上立时露出了胜利的微笑,他转过头,笑:“我就等你这句话呢!”
如此一说,唐堂顿一下,不由得也笑了。
就在两人共进晚餐的时候,周立辉又在干嘛呢?
他正在江边吹风。
周立辉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下楼时风一吹,发热的脑子就有些清醒了。等到车子驶到江边,江风猎猎,整个人更是已完全冷静下来。
到了这个时候他也知道自己刚才鲁莽了。
是,他是气愤那眼镜男对糖糖有企图。但为什么那么沉不住气地就表现出来了呢?按理说他和糖糖之间有着那么悠久的历史,相濡以沫,绝不是旁人可以轻易插足的。他完全可以表现得自信一点,大度一点。而那样子负气而去,岂不是极大的暴露了他的幼稚他的心虚他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