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之间有着缝隙,楼沂南走的这边是最大的一条,一个人侧着身便可以进去。进入后,别有洞天。
最大的那面假山底部凹进去一个洞,挺大,被布置成了小窝,是真的和鸟窝近似。洞三面都钉着木板,放置了书架,书架上放着很多书。小窝内放着软垫,靠枕,摸上去都是干净清爽的,并不潮湿,显然经常有人过来打扫。
“来,这边坐,虽然没有茶水点心,但环境清幽,无人干扰,看书想事情都清静,还有软垫薄被,要是困了可以靠在我身上睡上一觉。”楼沂南拉着祁承乾往里面坐下,小窝容纳两个成年人绰绰有余。
祁承乾忽略了楼沂南最后一句话,看着四周的环境,发现楼沂南的真的很会找地方,三面假山围出来的空间,干爽不潮湿,顶端有眼光照射下来,他坐的地方正好晒到,温暖却不刺眼,暖洋洋的。
☆、第二十章
安静的地方不仅仅可以让人躲懒,也是私密之事相谈的地方,当然这里说的可不是楼沂南和祁承乾。
楼沂南正要说话,却听到枯竹被踩断的声音,有两个脚步声越来越近。
其中一个轻而细碎,明显是女子的脚步声,另一个重而稳健,是男子的脚步声,脚步声由远及近,然后在假山旁停了下来,就在他们外面。
楼沂南竖了一根手指在嘴边,然后往里面挪了挪,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示意祁承乾坐过来。
祁承乾心中突然涌现出一股无力感,明明不想在和楼沂南有过多的交集,事实却告诉他越是要远离就越是靠近。本不想按着楼沂南说的做,但他坐的位置正对着来人站着的那条小缝隙,外面的人无意间就可以看到他,为了避免麻烦,他还是轻轻地起身坐了过去,还没有坐稳就被楼沂南搂进了怀中,楼沂南凑到他的耳边,“听,外面的人说话了。”
怕引起外面的人注意,祁承乾不再有动作,尽力忽视身后之人的举动,但越是忽视,感觉就变得越发的敏锐,狭小的空间好像突然热了起来,也许是太阳光太好,晒得这儿越发的烫了。
楼沂南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举动,只是在祁承乾的耳边呼吸,那规律的呼吸一下又一下的带出了温暖而潮湿的气体,在耳边吹拂出阵阵的酥麻的感觉,激起一片的小疙瘩,痒痒的、麻麻的、酥酥的,顺着耳蜗一下子到了心里面,让心也跟着酥麻了起来。祁承乾不自在的侧头,让楼沂南的脸远离自己,但楼沂南就跟贴在自己身上一样,他无论怎么动都无法逃过。
靠得近了,祁承乾身上淡淡的清香味将他包裹住,这种香若有若无、飘飘忽忽,他想要去捕捉,却无功而返,只能够靠在祁承乾的肩头,心情有些低落。楼沂南就像是一只被主人忽略的大狗,急需要主人的关怀。
祁承乾可没有身为“伺主”的自觉,更何况安慰大狗的“食物”还是他自己。抬了抬肩膀,让楼沂南的脑袋下去。
楼沂南抗拒的摇头,抱着祁承乾的胳臂收紧,好不容易的亲近机会,不抓住是傻子。
假山内二人无声的抗争着,假山外敏王世子和柔儿正在说话。
“世子,我带你去找哥哥,这条路最近,不用多长时间就可以找到哥哥了,您与哥哥身高相仿,哥哥的衣服您穿了会合适的。”声音就似软糯的汤圆包裹在香甜的汤水里头,有着些许的妩媚和少女特有的清纯,柔儿心里面有着淡淡的紧张,尽管按着姨娘说的法子在做,毕竟是没有经过场面的小姑娘,言语动作上还很生疏,动作说话的时候有着矫揉造作。
妾侍秦氏早年在宫里面伺候的主子便是乐坊里头的舞姬,献媚之术学得几分,这些都不是好人家的女儿家应该学的,秦氏本不愿意教会女儿,但前几日和嫂子秦夫人见面之后,秦夫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话让秦氏反复的思量。任由夫人安排,女儿只能够在寒门之中挣扎度日,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女儿就此被柴米油盐所折磨,成为一个为生活斤斤计较的妇人,秦氏就心如刀绞。
辗转反侧的秦氏冷汗涔涔,咬牙一狠,就开始认真教导起了柔儿,要是柔儿被世子看中,不求成为正室夫人,凭着楼家的身份地位成为世子侧夫人也是可以的,美妾总比端庄的正室夫人来得赏心悦目。不求飞黄腾达,但亦可以高人一等,对于庶女出生的女儿这已经是很好了。
敏王世子祁宏珺什么没有见过,燕瘦环肥、千姿百态,这些都入不了眼,只觉得是庸姿俗粉,假得可以。唯有柔儿这般僵硬的媚意很好的取悦了他,此时此刻,让祁宏珺整颗心都落在了柔儿的身上。
吹弹可破的肌肤、姣好的漂亮容颜、纤弱的柔媚身子,还有胆怯中带着仰慕与憧憬的眼神,都让祁宏珺一颗大男子的心得到了满足。
“真是麻烦六姑娘了,要不是某遇见了六姑娘,弄污了衣裳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祁宏珺心里面得意,要是让楼沂南知道自己的妹妹对他有着向往与爱慕,还极尽的讨好他,不知道楼沂南会被气成什么样子。
柔儿一僵,笑容中出现了一丝的不自然,“不碍事的,我的帕子掉进了水中,幸好世子帮我捡了起来,小女很是感激。”
原来那日桂花园中一见,秦书怀为了怕祁宏珺责怪,就隐瞒了柔儿的身份,未说明她是楼家庶女。而柔儿在敏王世子称呼她为六姑娘时也没有反驳,沉默的接受了这个称呼。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