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这样挑衅,张世辉真的是有种暴走的感觉。可以说,如果现在不是张洋的阻拦,张世辉就一定对着伍康等人扑过去了。
但因为有了张洋的阻拦,冷静下来的张世辉便也就稍稍压制下了这种怒火。因为他知道,如果他过去,那么伍康他们就算是拼着同归于尽,也是一定会将他留下的。
即便他对自己有信心,但在风险和收获岂不成正比的情况之下,任何一名有理智的人,也显然都不会冒这样的风险。
所以面对伍康的挑衅,张世辉只是在七步之外看着他,然后阴沉着脸,下令道:“杀!”
“杀啊!”有道是‘主忧臣辱、主辱臣死’虽然对于着万余黑衣军士卒们来讲,张世辉他算不得是主公。但是对于守护在张世辉身旁的亲卫士卒们来讲,恩养他们已久的张世辉,却端的是他们的主公了。
因而在张世辉一声令下之后,因为未能尽好自己的职责,从而满感屈辱愤怒的亲卫士卒,便也不由怒吼着,如狼群般的扑向了伍康等人。
“啊!!!”而伍康等人见此,尽然自己依然是伤痕累累,身旁的兵丁同袍也只余下了三百余人。但面对这些个黑衣军士卒的围攻,却依旧是毫不畏惧,本人如雷霆般的大吼了一声,便也不由带人对着张世辉的方向再度冲杀了过去。
不过厮杀到此时,伍康等人早已是强弩之末了。
在数倍黑衣军士卒的围攻之下,虽然只有短短的七步之遥、三丈距离,但这样的距离此时对于他们而言,却依旧如同天堑一般。
七步、六步、五步……在此之时,可以说每向前前进一步,他们都要付出数十条性命作为代价。
但即便是这样,他们却依旧在厮杀、在奋战。那种疯狂,就仿佛是被陷阱困住的猛虎一样,即便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但依旧是‘困兽犹斗’血战到底。
所以面对这样的敌人,即便是向来自视甚高的张世辉都不禁有了一丝敬佩的感觉。
因而当看到伍康等人只剩下了区区一百人,并在四步半之外再度停下了摇摇欲坠的脚步。张世辉看着他们,便也不由朗声问道:“那男儿,说,你叫什么名字?”
“哈哈哈哈,爷爷名叫伍康,怎地,想与爷爷我一战吗。哈哈哈哈!”
浑身都是鲜血,甚至就连眼睛都瞎了一只的伍康,即便在杵着战刀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让自己站着的时候,却依旧不禁说出了这样狂傲的话。
不过这一次,张世辉却并没有感到愤怒。面对伍康的挑衅,他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然后朗声道:“伍康,我记住你的名字了,你是一个真丈夫,你死了我会将你厚葬的。”这般说着,面无表情的张世辉再度摆了摆手,也不由对伍康等人下达了绝杀令。
但恰恰也就在此时,令张世辉等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皆是强弩之末,只消片刻时间就能被全部斩杀的伍康等人,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迅速的从怀中取出了十余副小巧的手弩。
是的,就是手弩。原来却是从一开始,外表勇悍而内心狡诈的伍康,便就准备以这种方法来进行暗杀了。
所以就在张世辉等人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十余副小巧的手弩便就对着距离他们紧紧只有四步半距离,且本人还乘骑在战马上的张世辉射出了致命的箭矢。
“将军小心!”一直守在张世辉身旁的张洋和几名亲卫士卒高吼着,因为过于恐惧,脑袋里一片空白的他们也不由下意识在第一时间便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张世辉身前。
但短短的四步半距离,人的反应又怎么可能比得上箭矢。
所以但听得一声闷响,乘骑在战马上的张世辉咬着牙摇晃了两下,竟便也不由一头从战马上跌了下来。
“将军!将军!……”见此,脑袋已经一片空白的张洋等人顿时就混乱了。
在这个时候,他们甚至都顾不上距离他们只有咫尺之遥,甚至只需要十余名黑衣军士卒便就能拿下的伍康等人。而是在第一时间便滚鞍下马,连滚带爬的来到了张世辉的身旁。
在短短四步半的距离上,被十余副手弩攒射,即便张世辉的身上穿着的乃是最好的板甲。但箭矢却依旧将张世辉射伤,虽然说面颊、脖颈等致命部位没事,但张世辉却依旧陷入了昏迷。
“黑衣贼头领张世辉已死,黑衣贼败了!黑衣贼头领张世辉已死,黑衣贼败了!……”霎时间,就在张洋等人连滚带爬的来到昏迷了的张世辉的身旁时,伍康那边却以不由这般齐声高吼起来。
而也正因为有了他们这样的高吼,混乱和恐慌的情绪,霎时间却也不由在这个黑衣军中开始弥漫。
“黑衣贼头领张世辉已死!黑衣贼头领张世辉已死!……”这样的高吼声极为响亮。以至于在这个时候,这样的高吼声甚至压过了战场厮杀的声音。
因而在隐隐约约之间,在另一边和厉伯等人作战的王十九等人便也不由听到了这样的声音。
所以霎时间,在厉伯等人亡命般的反扑之下,这样的消息便也就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王十九等人从来都没有预料过的大溃败,便也就这般发生了。
“黑衣贼头领张世辉已死!黑衣贼头领张世辉已死!”一时间,战场上到处都是这样的叫喊声。所以伴着这叫喊声,因为张世辉生死未卜的原因,内心已然毫无战意的黑衣军士卒,也不由轻而易举的被厉伯等人击败。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