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时张世华虽然是发问,但熟悉他的这些个将领们自然也知道,他们的主公现在已然拿定了注意了。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堂下的这些个将官们,便也不由纷纷揖礼称“是”,再无有其他外言了。
见此,坐在主坐的张世华也不由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堂下的众将官们,起身朗声下令道:“如此,且听令。三日之后大军开拔岳州路,不得有误!”
“是,臣等遵命!”众将自闻声唱诺,无有外言。
……
转眼,三日时间自也不由悄然流逝。时间自然也到了九月十二日。
所以在这天,足足六万黑衣军士卒,便也不由乘坐着他们制造出的战船和从百姓大户手中征调的各类船只,顺着波澜壮阔的长江水道,浩浩荡荡的向着东南方杀去。
中兴路,位于荆南的最南端,同样也是张世华治下的最南部。所以中兴路这边和湖广的澧州路和岳州路都是有接壤的。但虽是如此,黑衣军从长江水道行军的话,却是根本不会经过澧州路。
也正因如此,张世华他们方才没有过于看重这个人丁多达百万的澧州路。
因为张世华已经在中兴路这边留守了七千兵马了。而且这七千留守兵马还有由张世华麾下的白希统领的。呃,虽说白希乃是投过来的降将。不过在现在这个时候,白希的全部都已经和黑衣军牢牢的绑在一起了。
而且在加上他背叛过元蒙朝廷,所以他根本就不可能再背叛张世华的。因为这样一来,天下便也就再无他容身之地了。
故而对于白希,张世华还是很放心的。
而且张世华同样也自信,在这七千精锐兵马的镇守下,澧州路那边根本就不会翻起什么浪花来。虽然说澧州路的人口极多,但他们兵马的战斗力,却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这一点从当年黑衣军大剿匪,中兴路的匪贼为了求活,逃到澧州路,却把澧州路闹了一个天翻地覆就能看得出。
所以,张世华方才会制定这样的战术。先全力攻打岳州路,等到拿下岳州路彻底的无后顾之忧以后,在北上攻打汉阳、江夏。而至于澧州路这边,等到张世华拿下江夏之后,灭他还不是如探囊取物一般。
其实,事实也果真是如此。虽然说澧州方面知道了数万黑衣军沿着长江浩浩荡荡的向东南杀去。可为图自保,澧州方面却也没有丝毫敢跟阻挡黑衣军东进的想法。
他们只是本分的向岳州路方面打了个招呼,然后便就龟缩在自己的地盘中最壁上观了。
毕竟这些年来黑衣军攻无不克而积攒下来的的威名实在是太恐怖了。当数万黑衣军士卒就这般浩浩荡荡的杀出去时,澧州方面的官兵早就被吓破胆了,哪里还有阻挡的勇气。
不过也果如张世华他们所预料的一般。澧州路方面虽然没有和黑衣军正面作战的勇气。但境内有洞庭湖,近乎每年都忙着征讨藏在洞庭湖水匪而甲不离身的岳州水师,却是在知道黑衣军来犯的消息后就开始了积极备战,准备和黑衣军在水上一决雌雄。
……
“总管大人,总管大人。据探子回报,现在黑衣贼的船队已然抵达监利县,等到明日,便也就要杀到我岳州路了。”黑衣军大军开拔三日后,也就是在九月十五日这天。
在距离岳州路的治所巴陵城,只有二三十余里之遥的一处名叫公调站的水站旁。岳州路两万余水师官兵,为了抵挡黑衣军的进攻,也不由将营垒建在了这里。
所以在现在这个时候,当他们接到了有关黑衣军的情报时。一名官兵千户官,便也不由将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告知了安坐在中军大帐之中的岳州路总管——裴长青。
“哦,不错。黑衣军来的到时挺快嘛。”听道手下千户的禀报。作为岳州路总管的裴长青,却是不由笑着摸了摸下巴上长长的胡须,这般好似无所谓的道了一句。
呃……也不得不说,在这个闻“贼”色变的年头。单单是这样一手临战而色不变的养气功夫。汉人出身,年纪也才四十岁的裴长青,就不愧是岳州路的总管了。
但裴长青在这个时候虽然是面不改色显得淡然无比。不过那名前来禀报消息的千户官,在这个方面,却显然差太远了。
这不,就在裴长青话音落下的时候。这名前来禀报消息的千户官便也不由皱着高高的眉头,看着裴长青,愁眉苦脸的说道:“大人,你要知道。此番黑衣贼可是一共动用了六万的兵马啊!
而且他们的战船和兵甲,也都远远的超过了我军。兵力是我们的三倍,战船和兵甲还有比我们精锐。我们为何又要再此地和他们争锋呢。贼人势大,我们屯兵与巴陵洞庭,以守代攻不是更好吗?”
千户这般说着。直到现在这个时候,他才不由鼓起了心中的勇气,将心中最想说的这番话,一股脑的对着总管裴长青说了出来。
“恩!”也果不其然,听到手下千户这样的话。在军中想来说一不二的裴长青也不由沉下了脸。
所以见到裴长青这幅模样,这名同样姓裴,论关系也乃是裴长青子侄辈的千户官,也不由立马将头低下。生怕作为上司也是作为叔父的裴长青发怒。
不过万幸,这一次面对侄子的疑问,裴长青却是并没有发怒。甚至不但没有发怒,反而还拍了拍这个侄子的肩膀,出言解释道:“松儿,你要知道,两军交战。最后决定胜负的,可不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