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为师兄了,我的罪过。”陈煜语气里满是不好意思。
“这个事情没法独断,这年头只要是一口肉,惦记的人就多。上回跟陈老师说得明白,不知道陈老师忘记没?”
“哪儿能忘。”陈煜点点头。
瞿海映瞥见马教授的学生过来跟他显摆刚才拍的照片,无奈不能凑过去看,心里叹口气专心痛陈煜谈话,“去打听了么?”
陈煜一听瞿海映这话,知道不能撒谎,回话说:“打听了。”
瞿海映一说就相信那是不可能的,像瞿海映这种级别的官员,自有一套对付行贿者的方法。他说为难的原因要么是实情,要么是提醒你这样礼物不合适。瞿海映上回一说有好几家,陈煜回去立刻打听了,一句不假。
“所以,陈老师不要生我的气。但是呢,既然你师兄提说的你,我尽力筹谋,成或不成,都找你师兄,这些东西不东西的咱们就不说了。”瞿海映拍拍陈煜的手背,意思明白的很。
陈煜瞬间就懂了,瞿海映的意思要与他避嫌,成了再说孝敬东西的事情,说也是跟书正说,陈煜跟瞿海映之间就不要有什么交集了。这话一出,陈煜觉得瞿海映真是不好对付的圆滑,成与不成都找师兄,这些话似是而非,像是答应了,仔细想想却又是什么都没答应。
“给瞿助理添麻烦了,看完戏一起吃个饭吧,叫上师兄。”陈煜也是沉稳得住。
“这个就不了,我看完这两出还有事儿,陈老师的心意我领了,改日再聚。”瞿海映礼貌把话还了回去,“陈老师也不要太客气,你来找我其实完全没有必要,朱总在王市长那儿也为这个事情奔忙呢。”
陈煜私下里找自己的原因,瞿海映清楚,无非是吕少梅下的双保险的棋,这时候把话说给陈煜听,也是一个表态——既然找了朱艾文,何必又找瞿海映。
听着话锋不对,陈煜急切解释道:“朱总忙着自己招标的事情,贵人多忘事,我们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倒也是……”瞿海映笑说:“他这一回没拿到想是有些郁闷。”
“做生意成或不成都是常情,朱总生意比我们做得大,肯定比谁都清楚这一点。”
瞿海映这一回倒是正眼看陈煜了,“陈老师你看的这么开,我就放心了。免得到时候让你师兄来责难我。”
到头来让瞿海映捏住了这么一个话头,这件事情不成的话,陈煜是一点儿埋怨话都不能有的,陈煜还想说什么,台上第二出戏就开了场,瞿海映兴致高昂看去,陈煜就没有了说话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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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正提着褶子和各位老老师一起去谢幕,刚走出来就看见瞿海映在台下笑眯眯望着自己。左看看右看看没看到自己辛苦洗出来的塑料花,书正抿唇皱眉,思忖道:“就知道他会把塑料花扔了,嫌弃都要刻到脸上了,真是鬼迷心窍信了他的话……”
除书正,瞿海映是谁也没看,见他微微皱了眉头,想必是塑料花的问题了。抬下巴指指右边,让书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