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文管家了。”厉景琛拱手一礼,他正有此意,文叔离府多年,让他去拿饭那是拿不到什么的,让文二去,可以省了很多事情,而且今晚的几件事狠狠的甩了文二的面子,在厉景琛的面前一时无法硬起来,反而为了弥补姿态会和缓很多,以后要是有文管家多多照应,那在侯府之中会顺心许多。
文二忙避开厉景琛的行礼,“是老奴应该做的。”
芜蘅苑正房五间,左右偏房各有四间,南边三间倒座,正房后隔着一个天井又有一进院子,之后隔着一个小花园子又是一溜儿的房子。整个院子占地面积极大,穿过了第二进院子的月亮拱门就可以进入花园,花园中有几棵银杏、无花果树、石榴树等,都是上了年纪的老树了,每年的产出也很可观,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奇花异草,花草中还放置着形状奇异多姿的太湖石,景色美不胜收,等到了花开时节更是让人目不暇接,难怪被人惦记。
厉景琛坐在中堂间的椅子上,身侧坐着弟弟厉景深和妹妹厉魏紫,两个小丫头知冷知热分别站在二人身后伺候着,刘氏打开从马车上拿下来的暖壶,试了试,暖壶中的水温度正好,就给三人各倒了一杯热水,几人吃着先前买的糕点勉强垫了垫肚子,厉景深和厉魏紫恹恹儿的显得不是那么精神,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手中的芝麻小饼。
厉景琛揉了揉二人的脑袋,并不勉强他们多吃一些,等会儿送来饭菜再弄一些暖暖肚子吧。厉景琛让人先收拾了东厢房出来,放上他们带来的东西,上房是父母的,他们不会动,西厢偏凉,以前姜氏是当库房用的,既不适合住人,也腾不出地方来,至于第二进的院子,厉景琛揉了揉额角,那早就被人占了,要回来还要废一番功夫。
“三少爷,晚上要用的被子怕是不够。”李氏是个泼辣爽利的女子,她带着自家女儿春杏和桂嬷嬷、梁嬷嬷带来的丫鬟收拾着东厢房,一摸床上的被褥就觉得不对劲,潮唧唧的都可以挤出水来了,一闻一股子霉味,这让人怎么睡!
李氏可不像刘氏那样遇到什么事情都闷声不吭气的自己受着,要是刘氏收拾东厢房,看到被子潮湿、散发着霉味,一定是自己想办法解决,而不是到厉景琛面前去说,厉景琛也是深知刘氏的脾气,故才做了刚才的安排,免得刘氏受了桂嬷嬷、梁嬷嬷的排揎,受气闷在了肚子里面。
李氏手上还拿着个织锦的小毯子,是东厢房侧间靠窗长塌上放着的,看着漂亮舒适,实际上摸上了手才知道,那叫一个湿漉漉的,离得远远的就闻到一股子霉腐的味道,显见着是放了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晒洗过的。
“少爷您看看,这摸到手里头潮唧唧的,都可以挤出水来了,这还是塌上的,咱晚上的时候可以不用,可那床上的被褥、枕头也是这般,我倒是要和桂嬷嬷好好掰扯掰扯,听文管家说之前院子可是大夫人吩咐让桂嬷嬷收拾的,你看看这收拾的是什么啊,就这样的也让三位主子用,你是猪油蒙了心,欺负我家主子年幼吗?”李嬷嬷甩着织锦的毯子,逼得桂嬷嬷连连后退。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要说一下啊,本文慢热,日更三千+
☆、第六章:恶毒用心、潮湿被褥
李氏个子矮小、身材纤瘦,外表有着烟雨扶柳般的柔弱温婉,在姜氏众多的陪嫁丫头中,李氏是最得姜氏喜爱的,只因她的脾气,就像是油泼辣子一般爽快,以前是个小丫头的时候还有些面嫩放不开,现在成为了管事的妈妈,吵起架来什么浑话都敢说,只不过现在在主子面前,她也知道收敛,不让污言秽语脏了小主子们的耳朵。李氏不仅仅是吵架厉害,她的动作也充满了力量,抓着织锦毯子用力的甩着,每一下都刚刚好擦过桂嬷嬷的鼻子甩过去,圆润肥胖的桂嬷嬷被她逼得连连后退,肚子上的肥肉上下晃得厉害,她几次张口要说话都被李氏堵了回去。
“桂嬷嬷,今天就算是主子埋怨我,把我关到柴房去,我也要好好说说,你们实在是欺人太甚,床上的被褥湿答答的都可以挤出水来了,还一股子的霉味,你家的被子是这样的啊,桂嬷嬷你摸着良心问问!我在西北燕山关就经常听说大夫人仁厚,食素吃斋,是个再好不过的人,被褥的事一定是你背着大夫人做下的,好啊你,竟然要让大夫人背上一个薄待子侄的名声,你包藏祸心啊!”李氏手上提着毯子伸出一根手指直指着桂嬷嬷的鼻子,堵得桂嬷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桂嬷嬷看李氏说得越来越过分,再说下去就是她背主欺辱少主了,院子里这么多眼睛看着呢,要是让李氏的话坐实了,她吃不了兜着走啊,大夫人也保不了她。挥开李氏快要戳到门面上的手指,桂嬷嬷提着裙子,肥胖的身子异常灵活地蹿到厉景琛的面前,屈膝行礼后说道:“小的就算是猪油蒙了心,吃了豹子胆,也不敢给三少爷、七少爷、四小姐用潮湿的被褥啊,小的也是没有法子,最近京城多雨,那被褥枕头毯子什么的都晒不干,尽是一股子霉味,大夫人还让小的开了库房拿出好的被褥给主子们换上,大夫人最近盖的被子也是潮的……”
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