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辈子,就不要遇见你了吧?”晚晚拿出一只簪子,这是白九招在那一晚之后,送给她的,她始终舍不得带,现在,她要带着它,再去看一眼白九招。
三尺白绫,从房梁上滑下的时候,是多么的美,晚晚嘲讽的看着,然后站上了凳子。
晚晚小心翼翼的将头伸过白绫的另一边,生怕把头发弄乱了,那样就不好看了。
等到一切准备好了以后,晚晚蹬倒了凳子。
白九招,下辈子,我不要遇见你了。晚晚的眼角流下一行泪。
约莫一盏茶的工夫,白念才走到晚晚的房门前。
“晚晚姨,你就不要伤心了,师父走得很安详。”白念说道,可是里面没有人说话,白念又叫了三声,依旧不见晚晚作答,于是白念踢开了晚晚的房门。
“晚晚姨。”白念怎么也想不到晚晚会自缢,白念忙放下晚晚,可是已经迟了,晚晚已经死了。
“情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你师父也因之而死,现在,你也要死。”白念呢喃道。
白念带着晚晚的尸身回到了白虹楼,将晚晚葬在了白久朝的旁边。
“师父,晚晚姨,情之一字,到底是什么?”
☆、断章(上)
章楚离可谓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作为大楚的首富公子,他的前半生不可谓不顺风顺水,可是在遇见胥可遥以后,章楚离的一生都被打乱了。
“阿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胥可遥一身玄衣倒在地上,捂着胸口,看向章楚离,这个人一直在说爱他,可是却亲手送他去死。
章楚离面带嘲讽的看着倒在地上的胥可遥,都这个时候了,还在装。
“胥可遥,不,应该是楚遥,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在装呢?”章楚离道,他是有多爱这个人啊。
“阿离,你难道还不懂我的心吗?”胥可遥深情的看着章楚离,企图用这种方法来换得章楚离的心软。
看着胥可遥的眼神,章楚离突然就记起了那年初遇胥可遥的时光,那年,他也是用这种眼神看着他的。
正是柳絮纷飞的时节,章楚离带着奴仆,一干人往郊外去踏青,途中经过一处竹林,听见了一阵笛子的美好乐声,章楚离吩咐奴仆在此处一十里亭停下,拿出埙和起了笛声。
许是因为章楚离的埙声,笛声的主人也想和起来,章楚离发现他们的乐声是如此的合拍,在这乐声之后,就停在了十里亭等待,希望可以等到笛声的主人到来。
可是一连两天,章楚离一直都没有等到笛声的主人,不过倒是两天都有笛声和他的埙声想和,到第三天,章楚离的埙刚要拿出来的时候,却发现有了一条裂缝,章楚离只好失望的听着笛声,心想这下笛声的主人更不会到来了,可是,和他想得相反,那人却出现了。
章楚离发现笛声越来越大了,转身看去,一青衣男子吹着笛子缓缓走来,章楚离便坐在石凳上一言不发的听着那人吹完了那一曲笛音。
“在下章楚离,不知兄台是何人?”章楚离拱手屈腰道,这人的笛音和他的埙声实在是合拍,是可以相交之人。
“我说呢,是谁人在和我笛音想和,却不妨是个美人。”那人嘴角带笑的走向了章楚离。
章楚离有些恼怒,刚想要呛他一声,却听那人又往前一步,“我叫胥可遥,自号逍遥居客。”
“胥可遥,逍遥居客!你的笛音确实是好,只是为何要隐在这山林之中,何不俗世中寻得逍遥。”章楚离有些感慨,这人的笛音若是在俗世之中,必定也是个中翘楚,只是在这山林之中,实在是可惜。
“诶,子非鱼,又焉知鱼之乐,子非我,有焉知我之乐,不过这两日和阁下的埙乐想和,实在是痛快,为何今日却没有听见阁下的埙乐?”胥可遥看着章楚离问道,他们俩的乐声确实合拍。
“可能是我的埙用的时日过长,不想,竟然裂开了。”章楚离将埙举起,给胥可遥看。
“哦,这好解决,我那里有一只上号的埙,如若阁下不嫌弃,可以拿走。”胥可遥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用那闪着流光的眼睛看向章楚离。
因着是自己要来寻找吹笛者,章楚离一个奴仆也没有带,这会儿,就跟着胥可遥一起去取埙,章楚离倒也不怕胥可遥对他有企图,毕竟是大富之家,从小到也习得一些武功,虽然可能打不过,但是用来逃跑也够了。
章楚离跟着胥可遥一路走来,路上的景色倒是越来越好,章楚离突然有些明白胥可遥为什么宁愿隐在山林之中,也不愿在俗世里求一个大富大贵了,在这样美的景色里住着,就算是千金也不愿意换啊。
终于到了胥可遥的住所,是一处泛着白的竹屋,坐落在竹林的前面,甚至在竹屋的一边还有一潭瀑布,可谓是有山有水好地方。
“到了,可否请阁下去我住所品上一壶粗茶?”胥可遥道。
章楚离跟着胥可遥走进了竹屋,里面倒是一派清幽,章楚离有点羡慕胥可遥的生活了,这可比他成日和铜臭之味打交道好多了。
“阁下请等一下,我去拿埙。”胥可遥说完,便走进了里屋。
胥可遥不在,章楚离更加放肆的打量着这处竹屋,只听得外面的瀑布所带来的水击石头的声音响个不停,里面环境清幽,到是个好地方。
刚想着,胥可遥就取来了埙。
“阁下请看。”胥可遥打开封存埙的盒子,许是时日太久,主人家也不甚在意,那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