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粗活自然就要交给刘孝忠他们来做,等到后者兴奋地接令出府,李芾的脸色已经恢复了平静,对方既然帮了这么大一个忙,解决了他苦思不得其法的守城问题,那别的事情就无须再计较了。
“你们五人如何襄助本帅?”问题又回到了原点。
“这个么,不瞒制帅,若是论武艺,某可能在刘都统面前撑不到一柱香的时间。”汉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过我等作用并非如此,简单地说,某在制帅身边,就相当于多了一双眼睛,可以让你随便了解各门战况、敌军动向,等等诸如此类。”
“就在城外,鞑子的一举一动都在某的掌握之中。”就在对方惊异的眼神中,他第三次从怀中取出一个事物,当着李芾的面按下了一个红色的按钮,不一会儿,从那个盒子里传出了一个清晰的声音。
“东门外鞑子新到了一个万人队,从昨日起他们就在驱赶百姓,帮他们赶制攻城器械,已经完成了上百架云梯、十余架蒙车、还有几架投石器,语毕。”
“很好,继续监测,语毕。”
汉子简单地回了一句,就将通信掐断了,眼前所见的一切,让李芾已经惊得说不出话了,好在明白这是已方所拥有的事物,才没有让他太过动容。
“此物莫非能......隔空传音?”忍了半天,倒底还是问了出来。
“正是,城中虽然只有五人,可是城外各处不下二十人,他们会日夜不停地盯着鞑子,有任何的风吹草动,我等都能知晓,如此一来,制帅对于守城可有信心了么?”
李芾还没有从惊异当中回过神来,一点都没有掌握黑科技之后的那种喜悦,对方向他坦承了这一切,为的就是增加他的信心,这一点他还是心知肚明的。
汉子当然不会告诉他,为了实现这些,东家连一个亲兵都没有带就远赴了广西,四百多人组成的谍报网,在这么广大的战线上依然是捉襟见肘,而为了庐州不至于过早陷落,光是这一个点上就配属了近三十人,可想而知此地有多么重要。
“鞑子只怕不会给我们时间了。”
“不然,塔出在安丰军已经领教了我军的坚韧,面对庐州这样的坚城,又有万人以上的守军,他无论如何也会试一试不战而下,否则根本就不会派出使者来劝降。同时,这么大的城,又是横跨江河,要完成包围的态势,做好攻城的准备,最少也得三天以上,我等的估计,应该会有五天可用,如何利用就要看制帅的了。”
“若是制帅有心,将这个时间再延长几日,也不是没有法子可想的。”汉子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李芾思索之下,突然想到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诈降?”
“差不多,寻个死士,头脑灵活能说会道的,同鞑子以谈判为名诸多挑剔,不断地提出一些让他难以决定的条件,这么一来一回地,拖上个七八天都有可能。”
李芾一听之下眼睛就亮了起来,他平素行事虽然方正,却不是顽固不化之辈,举一返三之下,还真的越来越觉得此计可行,左右是对付敌人,没那么多道德可言,想了一会儿,突然间展颜一笑。
“你们东家,就是这般守住了建康城么?”
“哪里,这等小计,我们东家根本不屑为之。”没想到对方一脸地傲气,竟然将他堵了回来。
“被你这么一说,本帅倒是有了些信心,只是为何要以半年为期,难道还会有援军到来?”李芾倒是没有生气,反而觉得好笑。
“若是没有希望,我等岂会自陷死地。”汉子点点头:“不过破敌非朝夕之功,我等就是那顽石,先将鞑子的锐气磨去,等到他们沉不住气,开始分兵掠地,咱们的机会就来了。”
虽然他没有说援军来自何处,也不提如何来援,李芾仍然听出了些意思,要说两淮之地还有什么机动力量,首推坐镇建康的那位李相公,这么一想,心里又多了些把握,就算心怀死志,听到了还能生还的消息,总会给人以力量,他当然也不例外。
眼下来说,考虑援军的事情还早,当务之急就是如何利用这难得的几天,与城外的鞑子一样,做出充份的准备,才是守城成功与否的关键,对方已经向他交出了底,事情却还是要他自己来做,从现在开始,每一个时辰都是关键了。
于是,从这一天的夜里开始,庐州全城就进入了一种紧张的状态,各种声音喧嚣不停,全城到处都在进行着动员,大量的青壮被征招入伍,成为了守军的一部分。所有的守军按照新老比例重新搭配,一刻不停地进行操练,熟悉兵器和守具,了解防守的方法和要领,汉子和他带来人,将建康城的经验一一传授给他们,后勤保障、食品配给、医疗制度......这些在原本的基础上进行了细划和加强的东西,将为未来的战事带来不可估量的影响。
在这种强烈的备战气氛下,一切反对的声潮都被压制住了,为了减轻罪责,那些上了名单的富商们不得不拿出足够的东西以求脱身,财物没有什么用处,他们屯集的粮食就成了府库中的一部分,再加上一些别的措施,
还有一段,晚点补上......
“城中准备功夫不足,兵马堪用者不过万人,粮草能撑两月左右,只有军械还算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