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觉得有趣,便继续观察,只见一只铜鼎被修复好之后,便有另一只黄光所化之手出现,开始修复另一只铜鼎,如此反复,也不知耗了多少时间,直到十二座金砂铜鼎统统修复完毕。
停了半晌,铜鼎幻象在陆青眼前也变得浅淡起来,慢慢的消失。
陆青此时神识恢复如常,从定境之中醒来,便睁开双眼,只见老成一人背负双手,正笑吟吟看着自己,天上已是繁星点点,十二座金砂铜鼎错落四处,鼎身灵力充沛显然已经完全修复。
陆青向鼎身仔细观瞧,只见每一座铜鼎之上都有一张绘有符文和人手之形的符图,恍然明了,刚才识海中所见便是这符图在修补鼎身,眼前只有老成在这里,想必都是老成的杰作。
老成手腕一抖,那十二张失去灵力的手型符图便被他瞬间收回,他郑重其事的将其折好揣入怀中,“灵力消耗殆尽,还要重新炼过,看样子今晚不用睡了。”
陆青站起身来看看天空问道,“老成师兄,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呵呵,子时三刻,”老成笑着说道,“黑头小子,我看你不简单啊,一坐数千息,能入如此定境,御清子怎么把你扔到这个鬼地方?这不浪费上天所赐之材料么!”
陆青心中一惊,暗道自己一坐之下忘息入定,全忘了身处西丽山宗门,此番在老成眼中落了底,不知是祸是福,但见老成一脸笑眯眯的不像怀有恶意,便笑着说道,“师兄,我是不小心睡着了,哪里有什么定境,御清子师祖肯带我到西丽山宗门,是我天大的福气,怎敢还有妄想。”
老成笑着摇头,目光却清湛明澈,全没了往昔的浑浊呆滞,他没有点破陆青,只是转身向居所走去,口中说道,“小子,炉已修好,跟我回料房。”
原来老成在院中打坐补炉,陆青陪着他一坐便是六个时辰,本来符灵儿一直陪着,但终归是小女孩,实在困得不行终于熬不过去,被老成劝了回去休息,所以院中便只剩下陆青和老成两人。
老成身份神秘难测而且修为内敛,陆青根本揣摩不透,但见他全无恶意,便跟在他身后缓缓走回料房住处,只见硕大的屋子现在却变得拥挤不堪,原来白日里祁福山和赵楠星所带符料全整齐的堆到了这里。
陆青心中纳闷忍不住问道,“这般贵重东西,为何不收回到储物袋之中,反倒随便的堆到此处,若再有了污秽之物沾染或者被人偷盗,岂不麻烦?”
老成道,“上品‘轻身草’和‘千斤石’乃是极端难寻之物,而且性情独特,一旦采撷之后,必须以灵力封闭收入法器之中,但若是再度取出炼化,一与天地之气交感,灵性滋生,若再要纳入法器,其中灵气闭塞不通,便落了品阶,所以只好如此堆放,符灵儿以符图镇住八方,自然没有污秽之物沾染,在西丽山之上,还没有谁有天大的胆子敢到这里偷窃,不必多虑。”
陆青点点头放下心来,却见老成转身将房门关上落闸,又以一道符图封闭了与外界的声息,忍不住心生警惕,猜不透老成此举究竟是何意图,悄悄抬手按在腰间储物袋之上,老成若是突然发难,自己便取出“阴魂幡”和“破灵匕”对付,结局究竟会如何,眼下也无暇去想了。
老成却没有理他,自顾走到一张桌子前面,伸手在怀中一摸,却将刚才收回的那十二道绘制着手型的符图拿了出来,一一的展放在桌子之上,手中金光又是一闪,一只半尺长的金笔出现在他的手中。
老成忽然说道,“看得出来,你不是来自金沙洲的奴隶,而且也不叫黑丑,以你谈吐应对之老到,心法修行之庞杂,不是来自真俗界之修仙世家,便是来自其他宗门,说!你到底来自何处,究竟有何图谋?”说道后来,居然声色俱厉,眼中精光爆射。
陆青心中早有应对,老成此时发作到也吓不倒他,手上一动便将“破灵匕”握在掌心,匕首上三尺赤焰吞吐不停对着老成,另一只手却把“阴魂幡”抓了出来,只要一句话不合便先下手为强。
陆青以牙还牙,“你故作愚痴呆傻倚老卖老,实际上却深藏不露,甘于潜藏在炼符工坊多年,你究竟是何居心?”
老成哈哈一笑,居然就势坐到椅子之中,手中金笔弹动,滴溜溜在掌心转个不停,幻成一片金光,“这幡帜法器阴气深深,定是阴煞派的东西,而这匕首上灵力波动似曾相识,看其所封禁制心法却是西丽山的传承,你两脚站位步法不八不丁,却暗含九种大的变化,这类步法并非中土所有,好像和一失传上古法诀颇为类似,你一身兼具三门心法基础,双眼底处却时有碧光射出,定是服用了什么奇异丹药,你以为自己掩饰的十分小心,殊不知却全看在我老人家眼中,哈哈......你实话实说,究竟是什么来路?”
陆青心头巨震,想不到老成眼光如此老辣,只一眼便将自己看个底掉,原以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