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御清子此言,十几个弟子都觉大祸临头,纷纷开始哭诉求饶,间或有人互相指责推卸责任,顿显人心之丑恶一面。
御清子断喝一声,“住口!事到临头便互相推诿,熔炼堂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他厉声喝止之后,杂乱的哭诉之声立刻平静了下来。
澹台月明说道,“天朗,查的如何了?”
啸天朗回道,“禀告师父,弟子仔细搜寻了几遍,经过琢磨揣度,有了些结论......”
澹台月明道,“快说。”
“熔炼所用鼎炉被爆,差错容易出现在几个至关重要之处,一是鼎炉火候控制以及鼎炉维护修补之人,这个人是熔炼堂弟子老成,二是银光鼎符阵的操作驾驭者,此人便是现下受了重伤的内门弟子祁福山,第三个关键之处便是每日晶石符料的领取看护之人,此三处每一处出现问题都会导致熔炼之时鼎炉爆裂,只要细查此三处经手之人,定能查出苗头......”啸天朗侃侃而谈,将事情分析的鞭辟入里,熔炼堂的每一个弟子几乎都被牵扯进来,就连刚刚入山不到十日的陆青也不例外,却独独绕开了符灵儿,想必是对越清霜有所顾忌。
澹台月明点点头,“嗯,挨个问吧。”
啸天朗喝道,“把老成拉出来。”
没等执事堂弟子动手,老成自己便拉扯着陆青从地上站起,走出队列来到澹台月明和御清子身前,老成说道,“弟子兢兢业业几十年在符纸工坊劳作,这十几年一直专事十二座金砂鼎炉的修补和调火之事,这几日熔炼负荷过于巨大,弟子每日都以师门所授符法修补至半夜之时,只是今日上午炼过一次,祁福山师兄嫌进度太慢,便要接着加炼一次,当时弟子据实相劝,可是位卑言轻,无法阻止方才酿成如此大祸,此事黑丑和众位师兄尽皆知晓,弟子知道护炉不周罪不容恕,便请师祖责罚赏赐老成一死吧。”
御清子以探寻目光看看陆青,陆青连忙点头应是,内心却暗自咒骂老成,这个老家伙,想要领死便痛快些,干嘛却偏要拉上自己。
御清子点点头,问向祁福山,“福山,老成所言可是属实?”
祁福山点点头,“确如老成所言,当时弟子以神识探测金砂鼎炉破损状况,只见鼎炉金光缭绕,灵力充沛均衡,方才坚持要加炼一次,至于为何最后鼎炉之下金精钢木之火为何失去控制,弟子却百思不得其解。”
御清子心下暗忖,“祁福山生性谨慎一向办事稳妥,而且修为在同门四代弟子之中也是佼佼者,自己将银光鼎交付于他使用,完全是掂量再三之后的选择,照理不会出现任何差错,以祁福山修为,难道连鼎炉破损需要修补都看不出来吗,便算鼎炉之火失去控制,以祁福山连同赵楠星等五个内门黄衫弟子,也完全可以控制得住,何至于鼎炉爆炸还连带毁了自己两只费尽心血炼制的‘银光鼎’,这个损失便是毁了一百二十座金砂鼎炉也平衡不了,这其中定是另有蹊跷......”一想到自己被毁去的“银光鼎”,御清子便肉痛不已,不禁便想迁怒于人。